蘇玉柔聽其所言便是慣了的,也未覺得有何自己此舉不妥之處,便現下未有什麼驚慌之色,隻是輕輕細語:“妾自然不會如此之想,隻是王爺白日裡須有那公務要忙,不比妾身清閑多少,定然也是勞累的很,現下便是須待王爺食了這飯菜,妾身才可動筷呢。”
夏侯淵明便是舉着銀箸,且夾了兩筷子于自己碗中。如此蘇玉柔才動筷吃了起來,隻是吃得頗為細嚼慢咽。
見此狀,夏侯淵明便又問道:“今日本王便是有那三事要詢與王妃。”
這蘇玉柔且吃了一會兒,此時見對面男子開口,便又将那筷箸放于桌上,靜而坐着:“王爺旦言。”
夏侯淵明見其拘謹起來,隻是眼眸輕擡了下,便又低下頭說來:“不知王妃此行,路途之中可還順利?”
蘇玉柔便言:“此行程确實未有波折,便是極為順暢,這馬蔺國都通商之事已商議妥當,便是這幾日,将那奏折寫好,禀明聖上。”
夏侯淵明言之:“如此便是極好。這二之事,王妃那日侍疾一夜未眠,回府之後,待本王醒來,王妃已然離此國都。那日還是多虧得王妃搭救本王呢。今日便是須聊表謝意呢。”
這蘇玉柔聽聞竟是如此之事,便是長籲了口氣,又雙眼望着那對面男子:“那日之事為一小事而已,不足言謝。王爺,不必因此特意記在心上,今日感謝妾身,便是妾身不敢當呢。妾那日與王爺且在一處,若是換作旁人,自然也是如此,隻會比妾身做得更好罷了。”
說到此處,這蘇玉柔便覺得這夏侯淵明也是性情中人。那日之事已然過了許久,竟今日還在此提及,便是又想上番這原主嫡女與夏候淵明之情事已然了斷,自己若是現下将夏侯淵明作為一普通男子相待,便是也會覺得他今日之言未有何不妥。自是感謝于己罷了。
如此想着,便臉上展了一笑,且又說道:“此事,王爺今日便已謝過了,日後這小小恩惠便不必再提。隻是王爺說還有第三事要詢問妾身,不知所言何事?”
“第三事,”隻見這夏侯淵明言了這幾個字,便頓了頓,且将那懷中之玉佩取了出來,手指着玉佩,便與蘇玉柔言之:“王妃,是将蝶舞戀花歸還于本王嗎?”
這蘇玉柔見是如此之問,自然是面帶愧意而言:“王爺,若是有此一問,那妾身便是坦言相告,這玉佩本就是王爺一心想贈與那心悅之人,自然我現下為王爺之正妻,但妾身自有那自知之明。這玉佩該是歸還于王爺才好,便是哪日王爺自行贈與張小姐便可。”
蘇玉柔之語氣極為坦蕩,自不似那戲言。
這夏侯淵明聞其如此言說,便是真的要将此玉歸還于己呢,便又以掌收了此玉佩,放與懷中。
“那便是謝王妃如此之舉呢。”
蘇玉柔也未再言語。
既然三問已回複,這蘇玉柔便又将那桌上之筷箸執起,夾了于那碗中。确實這菜色頗合自己口味,便是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可這對面男子便又言語開來:“提到煙蘭,本王便是有一事相告。”
蘇玉柔便擡眼望着:“妾身聽王爺所言,不知王爺指何事呢?”
“便是本王近日将娶其于府中,做側妃。”
蘇玉柔眨了兩下眼,且說道:“自然是王爺做主便可,不知這婚宴之事備的可齊全了,需妾身準備何事?”
“日子尚未定呢,便是近日擇一吉日。至于這旁的,我且讓管家已然備着了。”
蘇玉柔如此聽着,便低頭食了兩勺湯粥。
“那便是讓管家備着,妾身自然不會有何不允之言。這張小姐本就為大家閨秀,與王爺近日可成親,便賀喜王爺呢。”
這夏侯淵明便是盯着這蘇玉柔瞧了一會兒,隻是在這男子臉上自然是看不清其心中是何心思。
反正猜也猜不透,便且不去猜了,蘇玉柔依然對這人擺出一副事不關己之态。
“未想王妃竟如此漠不關心?”
聽到漠不關心四字,蘇玉柔便不再動筷了,停了下來。心中思量不是與夏侯淵明才請詢問了,是否需要自己張羅着何事嗎?是其言之不需插手,怎說是自己不關心呢?眼下該如何應對這人,但是覺得今日這飯确吃的頗為别扭。
“王爺此話,妾身不明,不知王爺可提醒一番?”
“王妃畢竟已入這王府多日,自對這王府之内是頗為熟絡,這煙蘭對府中極為陌生,便是王妃平日裡需與其訴說一二。”
蘇玉柔才明白:“原是王爺希望妾身與張小姐平日交好,不時便話話家常?隻是這張小姐該不是如此之想,若是有事尋之,妾身必然相告。
但若其不願與妾身言語,那不如讓張小姐有何事便去尋王爺自可了嗎?妾身确實也不便叨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