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要再加上一條,更重要的是,他的手摸起來軟乎乎,腰也很細,一手剛好能環住。
江明煜沒想過自己的理想型,愛情如此浪漫,是男是女是瘦是胖都無所謂。
但是他是堅定的年上黨,認為自己未來的伴侶一定要比自己小五歲以上,最好能被自己整個抱住。
現在他對陳酥看了又看,滿意得不得了,認為對方就是最适合自己的結婚對象。
江明煜這麼多年以來的戀愛幻想忽然得到滿足,恨不得立刻把人團成柔軟的一張貓餅搓扁揉圓。
可是小丈夫的确身體不好,而且年紀小肯定臉皮薄,沒有感情基礎的親密接觸就是耍流氓!
江明煜隻好遺憾作罷。
但是關于結婚的事還是要先講清楚的,雖然事發突然,原因也比較非同一般,至少要讓小丈夫知道自己是真心實意想和他共度餘生。
這時,林秘書再次恰到好處地出現,敲門三聲送來了打印好的結婚協議。
江明煜一臉冷酷地抽走了那沓紙,同時用宛如雙開門冰箱的肩膀阻擋了對方探究的視線。
書上說了,好男人都是有很強的占有欲的,連貓貓狗狗的醋都要吃一吃。
總之一定有它的道理。
借着還沒回到陳酥視線的機會,江明煜火速掏出手機在浏覽器搜索白化病注意事項,并且一目十行快速浏覽。
成為一名足以濫竽充數的白化病專家隻需一分鐘。
一分鐘後,江明煜将協議推到桌子中間,順便禮貌詢問陳酥是否需要墨鏡。
陳酥有點驚訝,從口袋裡拿出眼鏡戴上,捧着協議欲言又止。
說實話,他看不出兩人在這個荒唐的婚姻上任何的匹配度。
坐在沙發的這麼點時間,陳酥已經想起來了,江總還能是誰,江明煜吹口氣都能把自己吹到美國西海岸去。
因此他起先懷疑,對方是看上了自己的身體,但是江明煜大張旗鼓的求婚,又不像這麼回事。
誰家包個小情人還要拿鴿子蛋當衆砸頭的。
于是陳酥傾向于這是有某種深意的商業舉動,自己應該識趣一點,提出不妥。
“江先生,抱歉,您應該不是認真的吧。”
“陳酥,你看,這是我為我們的結婚事宜拟定好的一點文件。”
兩人同時開口,陳酥眨眨眼,率先在江明煜不動聲色的注視下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說過,低頭裝模作樣看起了協議。
其實他根本看不懂合同裡的彎彎繞繞,上輩子就被坑過一次,還沒來得及發憤圖強惡補,就回到了十九歲。
但是這個協議,長得也太簡單淳樸了,誰家法務能寫出這樣……直白的東西來。
根本不給陳酥留下一丁點兒看不懂的空間。
“夫夫二人同居但分房居住,不必履行婚内義務,必須不定期為對方提供高質量陪伴。”
“甲方江明煜婚前财産也可供乙方陳酥使用。”
陳酥用手指着一行行看過去,明明都是中國字,加在一起卻組合成了他無法理解的内容。
江明煜心滿意足地靠在軟墊裡欣賞陳酥迷茫的神情,腦海裡仿佛有男聲CV在豪氣沖天地朗誦。
怎麼樣,小孩,被我的大氣和霸道折服了吧。
我江總,有的是錢。
但是陳酥迷茫的時間也太久了,江明煜欣賞夠了,又怕人糾結,因此出聲解釋道。
“我今年有結婚的打算,隻是今天突然了一點,希望沒有冒犯到你。”
喔,很合理,奔三的人是該考慮婚姻大事。
陳酥合上協議,點點頭,雖然仍然沒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選中自己,但是江明煜不想多說,自己也沒什麼資格多問。
他也懶得跟杜可欣商量,就直接揮筆簽了名。
兩人風格炯異的字體排列在一起,有種荒謬的和諧感。
寫字的時候陳酥才想起來,拉環還在自己手上戴着。
江明煜也後知後覺,有點愧疚地把那枚粉鑽戒指拿起來,要換掉陳酥的拉環。
“這是什麼飲料的拉環?”
陳酥摸摸邊角,被江明煜拉開手免得劃破。
“橘子汽水,今年夏天的時候我…特意準備的。”
江明煜回答得很順口,還小心翼翼把兩枚拉環都收了起來。
他轉而将粉鑽套在陳酥手上試戴,大了挺多,顔色倒是很合适。
男人垂着眼,又把鑽戒摘掉,碰了碰陳酥空着的指節。
“戒指也是之前準備的,因為我喜歡粉色,你有其他想法可以告訴我,婚戒我也會補上。”
陳酥神情複雜,還是沒忍住問道。
“江先生,我患有白化病,眼睛有較為嚴重的并發症,甚至可能會間歇性失明,您不介意嗎?”
江明煜微笑着直起身,搖了搖頭。
“我接受你成為我的丈夫,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