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至高空,被光照顧到的地面都有肉眼可見的黑色氣體滲出來。
許契拿出一張黃色空白符紙。憑空劃拉幾下符紙驟然亮了起來。
下一秒飛向在陽光下無所遁形的黑氣。
源源不斷的黑氣湧向符紙。
黃色逐漸被黑色所侵占。
幾分鐘後。
黃符已經完全變成了黑符。
許契一擡手那符便飄了過來。
他用手指夾着符對塗易說:“這符能追蹤到反噬來源。”
“不過隻能用一次。”
“還是一次性的。”塗易驚歎玄學花樣好多。
“差不多了。”許契看了眼時間,又掏出幾張符給塗易,“隔音符。我還有其它事,記住這個符不能貼在正對床的地方。”
“為什麼?”
“我方才四處看的時候順便去了趟你的房間。床的擺放位置不錯,但整個房間的布局導緻那裡風水也變得不好。
當然這個風水變化很小,而且周圍又種了很多植物,能抵擋這個變化帶來的傷害。
之所以不能貼在正對床的地方是因為隔音符所隔的是前方的音。如果你貼了還是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而在外面就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最正确的方法應該是貼在正對門或正對窗戶的地方。”
塗易似懂非懂點頭表示OK。
許契:“等事情解決,錢的話……”
塗易擺擺手:“知道你隻收現金。”
許契:“?”
塗易:“你不知道,剛才我們事業群都把你傳瘋了。”
許契:“……”
“先走了,”許契看向一旁做透明人的江贖,說,“好好關心關心你失眠的朋友。”
塗易:“……慢走不送。”
塢潭一中。
新的學期開學,操場上全是教官洪亮的聲音和高一新生有氣無力的嚎叫。
吳世結靠在走廊邊緣往操場看,須臾感慨道:“太慘了。”
“想當初咱們軍訓的時候還下着小雨。現在正午又烈日當空,學校不做人那群小可愛不得被曬成幹。”
“聽說還要訓一周,從昨天開始的。真慘哈哈哈哈!”
聞天語把胳膊支在上面,托着一邊臉看下去沒說話。
吳世結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嘿!想什麼呢?”
“我在想……”聞天語被迫回神,“你看新聞了嗎?”
新聞?吳世結想了想。
“就作芳塵傀儡那個熱搜。”聞天語提醒。
吳世結大悟:“哦——我想起來了,聽說還有直播采訪。”
“真不知道媒體怎麼想的。”
身後突然出現一聲咆哮:“你們兩個午休不呆在教室裡跑外面看新生熱鬧是吧!?”
兩人驚悚回頭。
就見不遠處樓梯口站着頭發快掉光的年級主任。
塢潭一中作為栾城的重點高中,靠的不隻是成績,還有嚴格管轄的秩序,其中絕對包括了年級主任的努力。
“……侯主任,我們錯了。”
辦公室裡。侯齊銳利的眼神掃過面前低頭認錯的兩人的學生銘牌。
13班?
他不為所動:“跟我說說你們哪裡錯了。”
不等兩人回答,侯齊又道:“吃飽了撐的是吧,成績好也不能為所欲為!”
“一人一份三千字檢讨。看在你們初犯的份上,下周升旗就不讓你們上去念了。”
一路暢通無阻回到教室裡時聞天語還處于“這就沒了?”的宕機狀态。
吳世結滿臉憂愁:“第一次被罰寫檢讨,三千字啊!早知道不湊熱鬧了。”
——
真契寺。
許契打量手上的赤符。這個赤符就是萬仄臨行前讓他解讀的符。
正面是筆畫,後面則是“鴻赫紅時”。
“鴻……赫,”他念道。
突然!他眼神一凜目光鎖向自己的身後。
“嘻嘻嘻……”耳邊突現尖細嬉笑聲。
感知到危險,許契收起赤符迅速避開。
“砰!”前一秒他所在的地方頃刻被一把鋒利的大刀所劈開。
塵土飛揚,許契不禁偏頭咳了一聲。
“想不到你這人身手還不錯。”青年音調裡明顯帶着戲谑。
那人走上前,身影浮現。
來人穿着一身黑白交加的過膝長袍。手腕綁有一根紅色串珠。
兩撮羽毛分别作耳墜吊在耳朵上,狹長眼尾還有一小片似花瓣明豔的紅色枷紋。左手拿着一把大刀,右肩上面攜着一堆紙人。
見許契看向了它們,它們一個個像吃興奮劑似的笑了起來:“嘻嘻嘻……”
紙人羽。
見到那抹枷紋,許契幾乎立刻知道來人是誰。
紙人羽如其名,無論是操縱紙人還是制作紙人都出神入化,“羽”則是因為他耳朵上挂着羽毛耳墜。
而紙人羽的性格更是讓人捉摸不透。
有人遊玩遇到紙人羽,據說當時他心情不好直接讓紙人把那人扔臭水溝裡,最後人沒事,就是身上的味道有事。
說他心眼不好,有人遇難他也不會去給人雪上加霜。
性格時好時壞。一般這種人做什麼事都随自己心情。
許契:“有事?”
紙人羽肩上的一個紙人搶答道:“嘻嘻嘻沒事就不能來了嗎?”
另一個紙人:“嘻嘻堯堯來找你玩喽。”
自個紙人在熱情對話,紙人羽就這麼帶笑看着許契不說話,然後突然向前沖甩起大刀就往許契身上砍。
肩上的紙人尖叫:“啊啊啊紙人羽你慢點!堯堯要被甩掉啦!啊啊啊!”
“胡說!是溪溪要被甩掉了!”
“啊啊啊都要被甩掉啦!歸歸你抓緊烏烏!”
許契不慌不忙往一邊躲哪知那刀一拐彎跟上了他的趟。眼看就要碰上,許契兩指一夾大刀竟堪堪停在半空。
紙人羽難掩眼中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