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寺内也很熱鬧,不少人見正規堂聚了很多人,部分由于好奇心進來,門口被堵得水洩不通,嘈雜之際就聽正規堂台前最顯眼的那位神棍說:“傀儡娃娃?”
許契低聲重複了一遍。
顧覃笙點頭:“是的先生。”
“什麼模樣?”
“黑發女孩,叫Ava。眼角有紅色胎記,我給她紮的。”顧覃笙如實回答,“對了,她和我長得差不多。”
“……”
“是我當初讓設計師按照我的模樣設計她的。”見衆人不解,顧覃笙解釋。
不對勁。
許契能感到她在掩飾什麼,想找娃娃的心也不假。
氛圍陡然變得奇怪,江贖适時插一句:“設計師?”
顧覃笙沒說話,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奇怪。
是水卻像霧,像碰不着的影。
想要留下來的欲望銳減,她撥開重重人群擠出去了。臨走前顧覃笙扭頭問許契:“您會幫我找Ava嗎!會嘛會嘛?”
仿佛在趕要緊事,三秒沒等到回答女生焦急晃悠,高馬尾靈活的甩來甩去。
就在馬尾即将掃到身上之前許契點頭。
顧覃笙這才滿意轉身離開。
快走到寺口時,顧覃笙撥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
顧覃笙語氣歡快:“喂?姐姐,有訂單啦!”
“是真契寺許先生,他還要幫我找回Ava。”
百米開外的地方,許契微不可查眨了眨眼。
電話那頭說了一句,顧覃笙愣住:“啥?Ava在你那。”
紙醉金迷酒吧。
昏暗燈光下,小侍埋頭給面前坐着的女人倒酒,同時低聲說:“不久前曲宜億被端了,那幫條子精得很,您說咱要不要……”
包間燈光紫紅霓彩時不時打在女人裸露出來的白皙肩頸上。
女人唇上塗有明豔的大紅色,在如此環境下也不失本色。她張嘴就放出一團煙,婀娜的倚在沙發上,裹着黑絲的長腿翹在另條腿上。
金絲卷發懶懶散在身後,聽懂小侍的話擡了下傲與豔并存的碧眼。
旁邊放着剛挂斷的手機 。
沒等到回音,小侍下意識擡頭。衣物把女人豐滿性感的身材勾勒的格外暧昧,右手夾着一根煙高高支在後面沙發靠背上,左手拿在眼前打量。
起初小侍不解,一個再好看的手舉這麼久真的不會累嗎?
可當包間霓彩燈路過那隻手時突然乍現的銀光卻引得小侍不由自主看的更仔細了。
隻見白皙纖手纏着幾根白色細線。
線?
順着線往下就是隐沒在黑景中的東西。被細線懸吊在空中。
“?”
小侍好奇地慢慢湊近想要看的更清楚一點,視線裡卻突然出現一根點燃的煙,火紅星光離他的眼睛不過半厘米距離。
“啊——”他驚叫着倒退,倒到一半的酒撒了女人一身。
雖然沒摔到但小侍還是眼前一黑,知道自己冒犯了職業素養,他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的好奇心扼死。
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地位……
小侍腦子一片空白。
“萬分抱歉老大!!”小侍在慌忙中跪下,可還沒等膝着地他就感到有人提着衣領将他拖起來。
茫然視線裡,女人放下左手,小侍記得這隻手綁着細線。右手的煙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又是細線。
而這細線正朝向自己。
小侍動也不敢動,兩秒後女人收回手,那線好像有生命一樣朝她那裡湧動,銀白反光随動作時不時蹦出來。
“想看?”女人剛抽過煙的聲音微啞,說到後面還會把調子上揚。
她縱線拿紙把衣服擦了,左手擡得比方才還要高。
小侍這才看清線的尾部綁的是什麼。
當那東西出現在視角裡時,小侍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絲驚豔。
那是一個娃娃,關節額頂都被上線的傀儡娃娃。
與人無異的膚色被精心上了淡妝,純黑眼珠四周卻被鑲了小鑽一樣閃爍發光。
身上精緻露肩琉璃裙,腰間還墜着串藍色小珠子。黑色發絲被細心的挽成了低丸子頭,發繩處又别有藍色大蝴蝶發卡。
再戴個眼鏡就像個文靜書香小姐。如若忽略娃娃關節處的球形接肢,說是個活人也不為過。
很難想象這麼美好純真的娃娃會出現在老大身邊。
忽然,小侍的視線再次定格在娃娃臉上,就見娃娃右眼眼角有一道泛着鎏金的紅色印記。
不知為何,這道印記倒是引得小侍多看了幾眼。
小侍暗自比劃了一下娃娃體格,大概有世面常見的一串葡萄那麼大。
就在他看的目不轉睛之時,女人又開了尊口:“不用躲,讓他們查。”她放下翹起的腿換另條腿搭上,“紙醉金迷酒吧,一不涉·黃·賭·毒,二無違法犯罪,三沒有與曲宜億的任何合作事例,有交流不過也隻是口頭上的。”
“我這一生,”她牽引線把娃娃牽至眼前,食指輕輕挑起娃娃小巧的下巴:“除了這個還真沒什麼值得被盯上的了。”
小侍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女人說的是他之前擔心的事。
“五分鐘了,你怎麼這麼遲鈍呢?”女人慵懶的嗓音悠悠然響起,小侍連忙低頭反思,面前有了動靜,女人站起身踩着高跟路過他旁邊,輕拍了一下他的頭,成熟女性的聲音裡罕見摻着一絲笑:“叫Alexa去給我拿件新衣服,傻小子。”說完踩着高跟走了。
小侍臉卻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