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瑜感覺自己又聽不懂中文了,他急忙喊停:“stop!stop!你說話我越來越聽不懂了,沒人進去,裡面怎麼會有人出來呢?”
唐良晏聳聳肩:“這隻是一個猜測。”
“你這是瞎猜,這不是鬧鬼了麼?而且真照你這麼說,人從裡面走出來,那誰來把門關上呢?要是不關門,那還修這扇門幹嘛?”
他說的起勁,正為自己的推斷逐漸合理化而沾沾自喜,話音剛落,霍澤淵身後傳出一聲巨大的悶雷響聲。
唐良晏卻覺得這聲音像鐵鍊落進水裡,下一秒,無人觸碰的玉門也發出轟隆一聲,沉重古樸的大門慢慢回移,最後轟隆一聲大門緊閉,兩扇門嚴絲合縫的對齊。
薛瑜看的是目瞪口呆,嘴巴一張差點閃了舌頭。
“這……這這這……!”
他如木棍一般杵在原地,驚駭後擰着英氣的眉同手同腳走到大門邊上。
古玉門筆直的綿延到他頭仰到最高的位置,最後抵住最上方的虛無一片模糊不清的牆裡。衆人一時皆語塞,隻留下風聲在空曠的廊道中亂竄,呼嘯出一曲清歌,連着此情此景被收錄進勇士們的記憶裡。
薛瑜抑郁了兩秒,發現自己真是個烏鴉嘴之後,他突兀的笑了一聲,“自動門嘿,真高級!”
唐良晏無奈的也笑了笑,道:“這怎麼算?成全了我猜想的一半。”
“那你那一半也不可能實現。”薛瑜毫不留情的打擊唐良晏,“這地方又不是孕婦的肚子,還能真變出活人從裡頭走出來。”
唐良晏哼了一聲,“怎麼?你有高見?那你說說,這門怎麼隻在裡面安機關?”
“你别不會就推給我!!”
“這麼說你就是不知道了?”
“我就沒說我知道過!”
“不知道你這麼笃定說我說的不對?”
“不對就是不對!”
“那什麼對?”
“什麼都不對!”
……
又吵起來了,霍澤淵頭疼的把他們倆拉開。他不解極了,問唐良晏:“有什麼可吵的,就是讨論而已,而且我覺得薛瑜說的也挺有道理的,你那個猜測畢竟不太符合常理。”
“看了沒,霍哥也這麼覺得!”好像是有人撐腰,薛瑜底氣更足了些,頭昂的高高的,試圖用鼻孔去看唐良晏俊美的臉。
此刻,唐良晏俊美的臉布滿了寒冰,他冷哼一聲,被霍澤淵說的撇過臉去,冰冷無比的說道:“我知道啊,我就是看他不爽。”
“那我看你就爽呗?”
霍澤淵一把把往前邁了一步的薛瑜扯回身後,眉眼有些戾氣:“行了你倆!鬧什麼,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再把這門打開。”
“趙禁不是在裡面?”唐良晏涼涼地說。
“但怕他不會用那個機關。”
“他又不是薛瑜。”唐良晏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薛瑜當即就像戰鬥機一樣立起了眼。
霍澤淵看了他一眼,随即把薛瑜往秦殊那邊推了推,好一會才怒氣沖沖的走了,方才吵架時黃海伊就識趣的跑到了秦殊那裡,現在那邊人挺多,但是這邊隻餘下霍澤淵和唐良晏兩個。
難得兩人單獨相處。
唐良晏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霍澤淵往前踏了一步,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唐良晏,他從上看,剛好看見唐良晏如玉的鼻梁骨高聳,濃密的睫毛低垂。可後者既不看他,也不說話,就好像情侶間因為瑣事在冷戰。
等了一會,霍澤淵率先打破僵局,他去拉唐良晏的袖子。
“怎麼了,低着個頭不看我。”
唐良晏冷冰冰的拽回霍澤淵手裡的袖子。
“沒怎麼。”過了幾秒,他小聲說。
“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
“那怎麼不如往常和我好了?”霍澤淵換上輕聲細語,又去拉唐良晏的袖子。
唐良晏幹脆轉身,背對着霍澤淵。
霍澤淵暗道不好,随即大步追逐過去,寬厚的手掌強勢的包裹住唐良晏分明的下颌,強勢的迫使他擡頭。不看就隻以為他在生悶氣,一看可不得了,琉璃珠似的驗傷一層霧氣,眼眶都紅了。
霍澤淵吓了一跳,“這是怎麼了,哭什麼?”伸袖子去給他擦擦眼淚。
倒是沒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