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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墓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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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享堂”,還有一個稱謂,即“宗廟”二字中的“宗”。對于這個字,唐良晏略微的一點記憶來自于曾經在唐清山的書房裡讀過一本《甲骨文字典》,裡面介紹了“宗”拆分後上下結構的分别意思,“宀”是一種宮室建築的外部輪廓,從宀從示的示,則意為“神主”。二者成“宗”,即乃“象祖廟中有神主之形。”用于祭祀祖先遺體。①

“你認得這種建築制式?”

霍澤淵扭過頭,背對着灰蒙蒙又無處不散發着荒涼詭異氣息的享堂。

唐良晏走到霍澤淵身邊,可能是意念裡害怕驚擾這方天地裡鬼神,他不由自主放輕了聲調,輕聲說:“我大學輔修的曆史專業,有一節公共課的時候老師講過,不過我沒着心聽,就知道個大名。”

霍澤淵微微點頭,“那也很不錯了,我沒比你好到那裡去,隻是見過幾次這種建築的構造。一次是在安陽小屯殷墟婦好墓的殷王室墓葬裡,不過時間過的久遠,當時走馬觀花一聽一看,記憶也不太清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這個一樣。另一次是在甘肅——”

他擡手指着享堂頂部蓋頂的形式:“檐柱上乘直徑25厘米的檐檩一周,上部架設人形木屋架以承脊檩。以脊檩及檐檩為上、下支點。四面架設斜梁。這是他們那邊保留至今的古老做法。②享堂又叫‘宗’,是古人用來祭祀祖先的場所,而他們祖先的墓圹,就會修建在享堂的下方。”

他手電筒的光随着霍澤淵的話慢慢降低,這方僅有柱子撐着,但是堅固無比的建築下方,是與周遭再普通不過的地面。

和廊道中一樣的灰磚,上面不可避免的落了一層厚厚的土。

“你的意識是,下面有墓?”唐良晏吃驚道。

“百分之一百,不過這還不是是我最好奇的……”

霍澤淵擡腳向前,似乎是想進到那享堂裡面。

唐良晏沒想到他動作這麼突然,下意識一把拉住他。霍澤淵的光照過來,“怎麼了。”

唐良晏不争氣的咽了口唾沫,這不怪他慫,實在是是在眼前的享堂過于使人恐懼——“宗”設在了恢弘壯闊的大殿之前,毗鄰身後千年依舊活力的河道,腳下踩着先人的墓圹。黑漆的木頭撐着,濃烈的黑中混雜着一抹妖紅,幾根柱子間看得出曾經挂有帷幕。不幸經過歲月的蹉跎,已經化成了飛灰一抔。而刮過帷幕的繩子卻還存活着,垂下來,橫亘在享堂半空。

也是漆黑的線條,像盤絲洞中變異的蛛絲。

“下面有墓,上面又這麼吓人……”

霍澤淵矮下些身子,道:“你往那裡面的最中間看。”

“看到了嗎?”

唐良晏眯着眼睛細細的瞧,那好像有一方桌子,右邊已經塌陷了,失去了桌子原本規整的樣子。

“你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一條用青銅器插死的魚?”

“有。”

“那個青銅器,就是我從那上面拿的。”

唐良晏一聽,手忍不住捂心口。

“你自己一個人進那裡?你是一點不害怕!”

霍澤淵露出他特有的舒心快活的笑,與别人這樣笑時帶給唐良晏的感受截然不同。如何不同呢?薛瑜這樣笑時,會讓人覺得人間是一陣吹過稻田自由自在的風,惬意的很。但霍澤淵這樣笑,快活裡卻包含着一股大無畏感,似乎坦蕩的可以任由自己下一秒就像滾落山崖的巨石一樣,振蕩下墜,四分五裂!

唐良晏用頭撞了他一下,不多說,跟着他慢慢向享堂走。

為了避免兩人都不說話空間過于寂寥,他問道:“那三個人呢?”

“秦殊和黃海伊去合理洗澡了,兩個姑娘去不放心,薛瑜去守着了。”

“這就好比把老鼠放進米缸!”

霍澤淵笑道:“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清楚薛瑜的為人,看着吊兒郎當,是個君子。”

最後一步,總算踏進了享堂裡。霍澤淵直接走到了中央的供桌處,見唐良晏沒跟上來,他瞥去一眼,見其立在一根柱子邊,仰着頭不知在看什麼。

他被勾起了興趣,也看過去,原是蓋頂邊緣被人刻了字,又用朱紅的顔料塗滿。天長日久,這紅字不僅沒失了顔色,反而變得越發幽紅淬血。古老的字體因施了紅顔料,彎曲拐折的筆觸從外看,宛如圈禁這方祭祀聖地的咒箍。

“你認識這些字?”

“不,但是我覺得,這些字體像甲骨文。”

“‘宗’這個說法,的确起源于殷商。”

“那這麼看,這個享堂是……殷商時期的傑作。”

霍澤淵沒直接否認,但是從身後先拿出了一個喝酒用的器具遞給他,“這是青銅酒器,一般的制作時間不會跳出夏商周,但是上面的鏽太厚了。你看看能不能根據每個時期制作這個酒器的差異和特點,判斷的出它産出的年代。”

唐良晏不可思議的望着霍澤淵,“這不是為難我,我又不是專業學考古的。”

“可你不是文科生嗎?”

唐良晏幾度欲言又止,嘴唇翕張,卻又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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