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唐良晏睜眼的第一瞬間,發現自己正窩在霍澤淵懷裡。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有一瞬間依舊以為自己還沉浸在夢境裡,呆呆的看着霍澤淵與他湊的格外近的臉頰。
“醒了怎麼不說話。”霍澤淵緊張起來,心想該不會是中邪被奪了魂。
薛瑜在旁邊認真的翻着烤魚,看着霍澤淵像個老媽子一樣認真的看守着唐良晏,也是很認真的出了個主意:“我知道怎麼辦,你親他一下,沒動靜就是出事了。扇你一巴掌就證明他還活着。”
“當然,他願意一聲不吭……那還不如死了。”薛瑜主意出着出着就變得惡毒。
但此招數十分有效,霍澤淵都不需要親,唐良晏就噌的一下坐起來,眉頭皺的死緊,熟悉他的人預計他下一秒就要破口大罵。
薛瑜深以為然,眼疾手快,笑嘻嘻的遞過他剛剛烤好的魚,鮮美的魚肉塞進唐良晏嘴裡。立刻喚醒了他的味覺,頭一低隻顧着吃魚了,勉強算是放過薛瑜一次。
“好吃嗎?”霍澤淵的胸膛貼着唐良晏的後背,在他耳邊低語。
唐良晏瞥了他一眼,從他身上挪下來,順帶把魚遞到他嘴邊,示意他咬一口。
“哎,不用不用!”霍澤淵還沒來得及吃,薛瑜就拿着又烤好的一條遞了過來,“又好了一個,你倆一人一條。”
霍澤淵凝視着薛瑜,“黃小姐還沒吃呢,先給她。”
“我吃過了。”
“她說她吃過了,你快拿着,把你手裡的還給唐良晏。”
“那給秦大夫,她是女生。”
“她吃兩條了。”
秦殊懶洋洋在一邊躺着,酒足飯飽後困得已經眯起眼睛。
霍澤淵無語凝噎,隻好把手裡的還給唐良晏,自己悶悶不樂的吃薛瑜的那條。
“我們怎麼出來了?”唐良晏吃完魚抹抹嘴。把四周打量了一圈,發現自己什麼都記不起來,他似乎沒有這段記憶。
薛瑜哎呦一聲,“你中邪了你不知道嗎?剛才裡面突然起了好大一陣霧,秦殊怕屋裡面有毒氣,叫我們先到外面避一避。大家就都往外跑,結果我們人都跑出去十來米了,回頭一看,你和個木偶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還是霍哥又跑回去把你扛回來的。”
是這樣嗎?
看周圍人的樣子,薛瑜不像是在說謊話。
唐良晏怔了怔,側過頭和霍澤淵道謝,有可能是太熟悉的原因,他說謝謝,竟然有種不好意思的感覺。
“中邪的感覺怎麼樣?”霍澤淵說。
“不太好,我好像做了一場好累好累的夢,醒了以後頭暈腦脹。”
“噩夢嗎?夢見了什麼。”
唐良晏晃了晃腦袋,“記不清楚了,夢一醒,我就什麼都記不得了。但我很想想起來,我總感覺我忘記的是什麼大事。”他敲敲頭,“所以我真是中邪了,可我也沒盯着那棵樹看啊,怎麼就中邪了呢?”
薛瑜聳聳肩,“可能你比我更倒黴吧,不過你中邪的症狀倒是和我不一樣,我中邪差點死了,你還能跟個沒事人似的。”
薛瑜啧啧稱奇,唐良晏淡淡的看着他,“可能你比我更倒黴吧。”
薛瑜翻了個白眼。
……
大殿的門又關上了,要進去估計還得薛瑜爬窗子進入打開。那扇高聳的白玉大門阻攔了唐良晏望向裡面的視線。他看着看着,腦海裡劃過一道白色衣衫的剪影。就好像觸發了什麼機關,他一瞬間頭痛欲裂,劇烈的疼痛感浮上來那一刻他甚至忘記呼吸,肺部停止在最充盈的時候,他頭一歪,直直倒進霍澤淵懷裡。
“我……頭好痛……”他呻吟着,胸悶氣短,每次都是出氣多進氣少,劇烈的胸腔起伏和呻吟的慘叫不僅吓壞了霍澤淵,也把秦殊驚起,忙不疊跑過來。
“這又是怎麼了?!”秦殊把唐良晏的頭全摸了一遍,又扒開眼皮看了看,竟沒瞧出什麼。
唐良晏痛的出了一身冷汗,絲毫不留力氣拍打自己的腦袋。吓得霍澤淵死死握着他的手,不停的安撫他。
但是一點用也沒有,他還是頭痛欲裂,哀嚎不斷。
“秦姐……我頭……好疼……好疼啊!”
秦殊急的直冒煙,可她沒診出什麼病,再怎麼急也隻能先給他喂上幾片布洛芬,祈禱能管一些用處。
過了一會兒,可能是藥起了效果,也有可能是疼暈過去了,唐良晏陷入沉睡。秦殊把額前的汗水擦幹,坐在地上。
雖然這裡悶熱,但地面還是涼的。薛瑜上去把自己的衣服鋪到地上才讓秦殊坐,邊鋪邊問道:“這是怎麼了,好端端怎麼疼起來了,還疼成這個樣子?”
秦殊也不知道,她本來還在睡眠中,突然起床工作,看着唐良晏撕心裂肺喊疼的樣子看的心裡難受,她閉着眼睛,隻說:“他頭部沒有外傷,腦袋裡的病我看不出來,要是他再疼下一次,就得帶他去大醫院看大夫了。”
霍澤淵憂心忡忡,“這裡想離開可不好走,萬一趕上他下一次疼咱們還沒出去,那可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