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他突如其來的發言和秦殊一愣。
霍澤淵邁動步伐,“我說,唐良晏之所以可以在這處石雕中行走,是因為這裡的空間有問題,這邊的時空可能會有所重疊”
“又是空間?”青銅鏡的空間問題他們兩個剛才還争論不休。沒想到這邊又來。
“既然是空間問題,我們找第二個時空的入口,就不能局限在這面牆上。四周的空氣裡也摸一摸,能讓唐良晏這麼輕易不驚動我們就能自己爬上去的地方,應該不太難找。”
秦殊還想質疑,可話還沒說出口,隻是轉了一個身,她就突然撞到了一個看不見的東西。
那東西磕上了她的額角,高度似乎很好。可當秦殊因疼痛和站不穩下意識向前一扶。
這和她額角一般高的東西卻又變矮了一些,恰好能讓她扶住。
一時不顧疼痛,心神一定,便知這是一節樓梯。
她的眼睛迸發出驚訝的光,扭頭看着霍澤淵,兩人都不做聲,卻都翻身上了空中看不見的成仙之階。
霍澤淵在前,秦殊在後。
快步沿着台階向上走,一入牆壁中,大概是兩空間交錯,四周登時一片漆黑。
秦殊始料不及,她最後一腳邁進黑暗時,似乎聽見腳下傳來有人行走時的腳步聲。
咯吱咯吱的很是明顯。
她以為是薛瑜或者是黃海伊來找他們吃飯,可下意識垂眸去看,這一眼險些讓她沒站穩踩空掉下去!
是精神恍惚了嗎,怎麼感覺站在台階下的人像是唐良晏?
這個唐良晏一直低着頭,四周又黑,她沒能看的太清楚。但幾人實在熟稔,她又覺得自己不會看錯。
疑窦叢生,秦殊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腳下的是唐良晏,那牆上入了畫的人是誰?!
她本想出聲喊唐良晏一聲,可行路慣性伸出的那一隻腳已經陷進了牆裡,驟然的黑暗一下子便遏制住了她的喉嚨。
陌生的空間瞬間掐斷了她想做的所有事情,像鼠标幹脆利落的删除了寫滿程序的工作表,一切全部清零。
再睜眼,她陷進了一處完完全全可以說是世界末日的地方!
初入極黑,猶如黑墨浸透了白紙,糊在了所有人的眼睛上,真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在極黑中待了一會,眼睛稍微适應了一些,那黑墨似乎幹了,顔色被白紙稀釋了一些,這時再擡手,将手置于離眼睛兩厘米處,五指隐約可見。
而這,已經是這裡視野的最大能見度了。
她閉着眼睛,上下眼皮觸碰,她才能感知到她的眼睛是睜着還是閉着。
“霍老闆?”
“我在你前面。”
聲音在這裡還尚且能用,依照聲波大小,兩人努力聚在了一起,秦殊和他彙聚的第一時間,心中就有一件她隐約覺得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訴他,不好使的大腦卻怎麼也想不上來。她敲敲太陽穴,隻好作罷。
“你能打開手電筒嗎?我的好像沒電了。”
“不是沒電,是這裡都物質在吞噬光。手電筒照出來的光被吃掉了。”
“那這可怎麼辦。”秦殊在黑暗中蹑手蹑腳,“我剛才過來的路上好像沒有台階了,全是一水兒的平地。可雖然路平了,但是判斷不好前面有沒有路,好幾次差點掉進不知道什麼東西裡。”
說完,秦殊便蹲下身子,從自己腳下往外摸,右手大概十五厘米處,便是極度虛無的世界。
她從兜裡掏出了個塊沒用的電池,從那裡碰了下去,随即豎起耳朵。
一秒鐘,兩秒鐘……
不知過了多少秒,這塊電池也沒有傳來回音。
“應該是這底下太高了,電池落下去的聲音有點小。我身上就剩下那個沒用的手電筒了,要不拿它試試?”
“别試了,出了這裡手電筒還能用。唐良晏還在前面,可能會有危險,你跟緊我,我們快點過去。”
“也行。”她話語卡了一下,第六感讓右她眼皮狂跳,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的話卻仿佛到了嘴邊。她奇怪的咬了下嘴唇,壓制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推了推霍澤淵,隻說了句,“快點走吧。”
事實證明,這的路絕對是連貫的。秦殊總是走着走着就沒路,實則是她在沒有視覺的引導下,走路拐彎。筆直的道路自然沒有别的路可供她走。
這樣,最好的方法就隻剩下老老實實的跟在霍澤淵身後,眼見它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秦殊快走都變成了小跑。
一個不查,前面速度行進的霍澤淵卻突然停了下來,以至于秦殊急刹車也來不及,直直撞到了霍澤淵的背上。
她氣的想把霍澤淵一把手術刀當牛排切了,嘴裡的怒罵還沒出口,先聽到霍澤淵陰沉的嗓音說道:“這裡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