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甯之見衆人都退下,再度磕了個頭:“母皇,求母皇答應兒臣一事。”
女皇好奇:“何事?你說。”
姜甯之:“兒臣自小身子便不好,一直在府上養病,從不與人相争的,洛瑤一個坤澤,嫁與兒臣之前也從未與人結下仇怨,今日此事,隻怕賊人是想使得雍王與皇室離心才有此舉。”
女皇聞言點點頭,确實,若不是這樣的目的,何人會冒着這樣大的風險當街擄掠皇女妃,女皇眼中冰涼,腦海中掠過許多人選。
女皇:“那小七又欲求何事?”
姜甯之心中知道若是此事是姜甯缙所為,目的肯定就隻是要得到池洛瑤,就算到時候将池洛瑤救回來,女皇為了皇室的顔面也會将這事按下,更何況女皇最是寵愛姜甯缙,欲要他入主東宮,來日好能承襲皇位,自然更是不會将他重罰。
但此時姜甯之已經将此事擺放到可能危及江山社稷的高度上,剛剛又在這麼多内閣大臣的面前說了七皇妃當街被擄,就是要讓這事鬧的更大,姜甯缙膽大包天,仗着女皇的寵愛為所欲為,若是這次沒有狠狠打痛他,那她和池洛瑤以後隻會面臨更多麻煩事。
想到這裡,姜甯之冷聲開口:“無論此事是何人所為,必是想亂我江山社稷,陷母皇于不義,更是有辱洛瑤聲名,讓我皇室蒙羞,如此歹毒心思,兒臣請母皇到時嚴加懲罰,不可放過。”
女皇雖然詫異于往日性子溫軟的女兒今天卻一反常态的果斷理智,但也知道此事就如姜甯之所言,影響頗大,所以她答應的毫無負擔。
女皇:“自然,若是查出何人所為,為了你和洛瑤,為皇室,為雍王,朕定當嚴加處罰。”
有了女皇這話,姜甯之才算是放下心來,就算這次要不了姜甯缙的命,她也要一步步的削減女皇對姜甯缙的寵愛與看重,隻有不斷剪除男主身邊的助力,她才能夠對付得了姜甯缙。
畢竟她一個炮灰想要和滿身光環的主角對上,說是雞蛋碰石頭也不為過。
女皇:“好了,快起來吧,朕知道你擔心洛瑤,但你也要保重身子才是。”
姜甯之:“是。”
女皇又彎下腰扶起姜甯之,姜甯之這次倒是沒有再推拒,順從的起身,和女皇一并在殿中等待消息。
沒多久,殿外就傳來了内侍的聲音,是禁軍統領桓利求見。
桓利入殿行禮,女皇急切的聲音便響起:“免禮,如何了?”
桓利看了一眼姜甯之,有幾分猶疑的開口:“禀陛下,已尋得七皇女妃的下落,隻是...”
姜甯之見他這樣便知道下手之人必是姜甯缙,她心中冷笑面上卻隻是保持着一臉着急憂心的樣子。
女皇不耐煩的看過去:“隻是什麼?七皇女妃現在何處?是否安全?”
桓利:“是,是三皇子府上的人,七皇女妃現下應該在三皇子府上,不知是否...微臣不敢帶人闖入三皇子府内,讓人圍着,便入宮來回禀了。”
原來桓利得了吩咐之後前去了解池洛瑤失蹤的前因後果,于是派人去将今日圍在鬧市中的那群人都抓起來,都是些嬌貴的纨绔,哪裡能受得了嚴刑審問,沒多久就有人招了。
這個人是兵部侍郎的次子,本來酒樓裡喝着酒,三皇子府上的管事前來吩咐讓他在帶着人手在鬧市中将其他家的公子小姐圍起來,說是這幾人前些日子得罪了三皇子,讓他前去給個教訓。
這人也沒多想,得了吩咐便帶人前去,想着替三皇子辦事,十分賣力,當時雖是擋住了七皇女妃出行的車架,他也不以為意。
對于七皇女妃被擄失蹤之事他倒是全然不知情。
女皇聽了禀報勃然大怒,将手邊茶盞摔碎:“混賬東西,才罰他禁足府中一月,竟然就敢心生不忿想要報複。”
姜甯之聽着話頭不對,女皇雖是在發怒,言語間的意思卻分明是将姜甯缙的行為說成是鬥氣,她内心呵呵,看來女皇還真是對這個男主寵愛的不行,還沒怎麼呢,就先想着給人脫罪了。
姜甯之立刻跪下:“母皇,求母皇救救洛瑤,三皇兄便是對洛瑤有意,可如今洛瑤已為兒臣之妻,兒臣無能,護不住自己妻子,若是洛瑤有事,兒臣真不知如何該向嶽丈大人交代。”
說着說着哽咽起來,女皇看她哭的情真意切的,不知她是有意提前雍王還是無意,也不好說些什麼,隻好語氣不佳的沖着桓利吩咐起來。
女皇:“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三皇子府中将七皇女妃安全帶回,誰敢攔你,殺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