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毛發現這些人各個鼻青臉腫的,表情誇張地瞪大眼睛:“你還跟他們打了?”
黃毛感覺真心錯付了,痛心疾首地質問:“你幾個月不跟我們打,竟然跟他們打?憑什麼?是打我們沒打他們爽嗎?”
為了挨揍而争風吃醋屬實詭異。
沈楓有點惶恐,下意識往蘇霾身後退了一步,淡淡道:“我不想打,被迫的。”
“嗯,”蘇霾點頭,“我作證。”
面對這大型“捉奸”現場,周圍的六個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表情十分迷惑。
舌釘男反應過來,啐了一口:“呸,這幾個傻逼把我們當小三,發什麼呆,快上啊。”
這一年多的揍沒白挨,如今地三鮮已然從倔強青銅榮升永恒鑽石,跟舌釘男他們三打六還能勢均力敵。
沈楓趁亂挪到角落觀戰,心中暗罵狗咬狗,兩邊都不是好東西。
轉念一想,地三鮮這次也算替他解圍,姑且不是壞東西。
确定地三鮮能打得過,沈楓捏了下蘇霾的掌心,用氣聲說:“走了。”
蘇霾勾上他的指尖:“走吧。”
...
淋浴間水霧缭繞,沈楓調高水溫,熱水淌過身上的淤青,彙聚到腳踝,最終流入地漏。
他閉上眼睛,腦中不斷回放蘇霾将他護在懷裡的場景,甚至能感受到蘇霾的溫度和氣味。
沈楓曾幻想過無數次類似的場景,不同的是,他所期望的那個人并非蘇霾。
再怎麼像,也不是。
洗完澡出來,沈楓頭頂一條毛巾,邊擦邊往廚房走:“不是說我随便泡碗面就行麼?”
火候正旺,煤氣竈上的砂鍋冒着熱氣,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冰箱裡有處理好的海鮮,可以直接和米下鍋煮,跟泡面差不多方便。”
蘇霾把揉到軟韌糯米皮放在矽膠墊上,切成平均的小塊:“至于軟酪,我怕今晚你吃不到會饞得失眠。”
以往被這樣調侃,沈楓大概率會炸毛,然而現在,他心生愧疚,放下毛巾,慢慢走到蘇霾旁邊,生疏地用刮刀将桂花酒釀餡裝進裱花袋。
“我不饞。”
“嗯,你不饞。”
蘇霾聲音帶着笑意,聽起來好像他真的很饞,為了哄他高興才說不饞。
沈楓拿刮刀的手懸在半空:“你對之前的作業票也這麼好嗎?”
也會送飯,做宵夜,擋傷害嗎?
後半句還沒問出口,沈楓已經開始懊悔,這個問題挺自讨沒趣的,他們隻是各取所需而已。
蘇霾:“沒有。”
沈楓:“嗯?”
“沒有作業票,”蘇霾擀出一片薄薄的糯米皮,“我厭學,轉學前我從不寫作業,抄都不想抄。”
沈楓心情莫名輕松很多,擠了一團餡料到糯米皮上:“轉來雪中怎麼寫了?”
“陶主任說人人平等,年級第一也得寫作業,”蘇霾手法娴熟地包了個圓潤的軟酪,送到沈楓嘴邊,“嘗嘗味兒。”
沈楓咬了一小口,不是很甜,奶酪綿軟,入口即化,桂花和酒釀的香氣融合得恰到好處。
咽下嘴裡的,沈楓想再嘗一口,卻撲了個空,蘇霾收回軟酪,就着他咬過的部分咬了一口。
“喂,我咬過了。”
“咬過怎麼了?”蘇霾吃完剩下的軟酪,“我又不嫌棄你。”
“沒怎麼,我去拿醫藥箱。”沈楓把裱花袋塞到蘇霾手裡,倉皇逃離般跑進房間。
蘇霾低下頭,手指骨節輕輕抵在唇上,這應該算間接接吻吧。
關上房門,沈楓心不在焉地翻找醫藥箱,明明就放在中間抽屜裡,卻還是把其餘的抽屜、櫃子依次翻了個遍。
磨蹭将近十分鐘,沈楓回到客廳,蘇霾已經将海鮮粥和桂花酒釀軟酪端上桌了。
沈楓拉開椅子坐下:“衣服脫了。”
蘇霾被他簡單直白的說法逗樂了:“耍流氓?”
“對,耍流氓,”沈楓難得配合,打開醫藥箱,取出一支藥膏,“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蘇霾認真想了幾秒:“你幫我脫,被耍流氓哪有自己脫衣服的?”
“有道理。”
沈楓解完蘇霾的睡衣紐扣,後知後覺道:“不對,我又不是真耍流氓。”
“嗯······”蘇霾垂眸打量自己線條分明的腹肌,握住沈楓的手按了上去,“這下是真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