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字眼猶如催化劑般,加快了這場暧昧缱绻的化學反應。
蘇霾雙手掐着沈楓的腰,将他摁在腿上,不斷加深這個吻,中途沈楓感覺有點缺氧,掙紮許久才脫離束縛,不過隻來得及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又被扣住後腦捉了回去。
“哥,你太野了,我害怕。”沈楓的聲音略微低啞,摻雜着似有若無的哭腔。
“嗯?”蘇霾從他的睡衣下擺探進去,用指腹描摹着腹肌的輪廓,“下午你發照片釣我的時候,怎麼不害怕?”
“不能全怪我,是許皓說露腹肌的那張比較帥。”
“許皓也看見了?”
下一秒,一陣炫目感襲來,沈楓整個人摔在床上,身體仿佛被嵌入柔軟的棉被裡。
蘇霾膝蓋抵在沈楓的腿間,雙手卡着他的胯骨向下一扯:“怎麼不說話?”
“看見了,我讓他幫我拍照。”沈楓用手背遮住眼睛,透過指縫打量蘇霾的臉,他的表情很冷淡,眼神卻是熾熱的。
“嗯,拍的不錯,”蘇霾掀開沈楓的睡衣,鎖骨以下的皮膚随之暴露在空氣中,他将手掌覆在緊緻的腹肌上,“很漂亮。”
“我也覺得······”
話說一半,蘇霾的手忽然向上遊走,指尖劃過某個敏感點,沈楓下意識發出一聲低喘,猛地攥住他的手腕。
“哥,你别亂摸。”
“松手。”蘇霾垂下眼睑望着沈楓,眸色冰冷空洞,不帶有一絲溫度。
“哥,你生氣了麼?”這樣的蘇霾讓沈楓感覺很陌生,他露出無措的神色,“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下次我們再繼續好麼?”
沉默幾秒,蘇霾意識到自己的反常,慢慢恢複理智,壓制住内心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俯身溫柔地吻了吻沈楓的鼻梁:“抱歉,是我操之過急了。”
沈楓:“······”
操——之過急。
現在用這個成語合适麼?
蘇霾從身上撤離後,沈楓也跟着坐了起來,伸手捏着小狐狸的後頸,拎到眼前仔細端詳:“哥,你哪弄來的這隻小狐狸?之前我找了好久也沒找到類似的。”
小狐狸剛被燒毀的那幾天,沈楓搜遍了各個購物軟件,都沒找到同款,甚至連外表相似的都沒有。
後來他打算找人定制,但思來想去,即使定制一模一樣的小狐狸,也不是他哥送他的那隻了,最終他決定把小狐狸紋在随時可見的位置,讓它以另一種方式存在。
“我手工做的,”蘇霾攬住沈楓的肩,将人拉近了些,“這隻和送你的那隻是一起做的。”
聞言,沈楓寶貝兮兮地抱緊小狐狸,偏頭瞥向蘇霾,眼睛亮晶晶的:“哥,你做的?你簡直無所不能,什麼都會做,話說你做了一對小狐狸,送我一隻,自留一隻,難不成是想當作定情信物?”
蘇霾盯着他看了會,緩緩啟唇:“是啊。”
本來兩隻都是要送給沈楓的,但出于私心,他留下了一隻。
五年級的中秋假期,蘇霾如往常一樣,把行李放在爺爺奶奶的新家,直奔以前的老房子,還剩幾米遠時,他碰巧看見沈楓在他家門口錘牆。
沈楓面無表情,握緊拳頭一下一下揮向粗粝的水泥牆,直到骨節處的皮膚血肉模糊,又換了另一隻手重複這個動作。
顯而易見,這不是洩憤,而是麻木的自我傷害。
蘇霾快步走去,一把抓住沈楓的手腕,從口袋掏出紙巾,心疼地幫他擦拭傷口:“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有什麼委屈跟我說,不要傷害自己。”
這隻手上幾乎沒幾塊好肉,結痂的舊傷與滲血的新傷縱橫交錯,可見沈楓已經自殘很長一段時間了。
很難想象,沈楓這種極度怕疼的人,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這麼做。
“不用你管,跟你沒關系。”
沈楓用力甩開他,轉身走進自家門内:“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永遠都不在,以後别來找我了,我不想再等你了。”
蘇霾想說些什麼,然而沈楓并沒給他任何機會,無情地關上了門。
算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所有的話都是蒼白無力的,他确實無法決定自己的去留,沈楓需要他的時候,他也不能及時出現。
沈楓能忍受他這麼多年,已經很難得了。
那天,蘇霾找來爺爺幫忙把水泥牆粉刷光滑,臨行前,他在門口放了一個綁着淺藍色蝴蝶結的禮物盒,離開一會又折返回來,打開盒蓋,帶走其中一隻wink表情的小狐狸。
他和沈楓一人一隻,也算是維持了最後一點微妙的聯系,并未徹底毫無關聯。
得到肯定回答,沈楓沒忍住悶笑幾聲:“哥,這樣的話,那你豈不是很早就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