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别忘了替我保密。”蘇霾應了一聲,關上車門目送他們遠去。
直到看不清車的輪廓,蘇霾撩起被弄皺的那塊布料,猶豫半晌也沒舍得扯平,索性放了下去,帶着褶皺走回包廂。
這時,包廂裡隻有埋頭幹飯的姜栖榆,察覺蘇霾的腳步聲,他放下啃完的帝王蟹腿殼,叉着塊鋪滿魚子醬的菲力牛排,痛快咬了一大口,開啟冷嘲熱諷模式。
“蘇總,您鬼混回來了?您還知道回來呀?您怎麼不等酒店打烊再回來呢?這衛生間裡是有狐狸精嗎?迷得您鴿了半場飯局?”
蘇霾略過這一連串的問号,直入主題:“客戶呢?”
姜栖榆下意識回答:“安排去私湯泡溫泉了。”
蘇霾:“生意呢?”
姜栖榆:“就差您在合同上簽字了。”
“月底獎金翻倍,”蘇霾掃了眼桌上姜栖榆單獨點的幾道菜,“夠吃麼?不夠繼續點,記得挑貴的。”
姜栖榆本來就點了菜單上最貴的,打算走公賬讓蘇霾出出血,沒成想自家這不幹正事的坑貨老闆又是加錢又是加餐,他都不好意思多抱怨什麼了。
“噢,好的——”
話說一半,姜栖榆陡然發現蘇霾衣擺的皺褶,于是賊兮兮地調侃:“咦?衛生間真有狐狸精?還一爪子給你衣服撓皺了?”
蘇霾:“······”
···
午餐時間,沈楓如約吃到了景楚栀特地為他點的碳烤肥牛拌飯Promax版。
姜栖榆談完事也不肯走,非得留下蹭頓飯,他捧着拌飯擠在沈楓工位,酸不溜秋地質問:“栀姐偏心,為啥你肉這麼多啊?”
想起那段聊天記錄,沈楓理直氣壯道:“我為工作室做貢獻了。”
下午,沈楓忙到兩三點,趕回公寓收拾好行李,開了幾小時的車直奔蘇霾那兒。
自從聽甯淇寒講了那天的具體情況,沈楓始終無法靜下心來,除了見蘇霾什麼事都不想做。
時近黃昏,庭院的花燈陸續點亮,沈楓走在青石棧道上,遠遠望着對岸的蘇霾。
蘇霾正坐在水邊打電話,似乎沒注意到沈楓,悠哉悠哉地往水裡撒魚食,錦鯉浮出水面時,便挨個摸摸它們的腦袋。
沈楓恍然大悟,原來姜栖榆說的摸魚不是指偷懶,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摸魚”。
這通電話聊的應該是公事,沈楓躲在樹後等了将近一刻鐘,才等到蘇霾放下手機,他迫不及待地撲上去捂住蘇霾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蘇霾勾唇淺笑:“街口面館的小白?”
“小白是誰?”沈楓知道蘇霾不可能聽不出自己的聲音,是在故意逗人,仍有點急眼,松手鑽進蘇霾懷中,占有欲十足地與他對視,“經常來串門麼?跟你關系很好麼?也捂過你眼睛讓你猜麼?”
頭回來鎮上,沈楓在街口的那家面館吃過一碗幹拌面,小白不會就是那個長得清秀白淨的收銀員吧。
蘇霾捏了下沈楓的後頸:“你吃醋了?”
沈楓難得沒有狡辯,坦率承認:“不然呢?快如實招來。”
蘇霾回答:“小白是面館老闆的狗。”
“那隻黑到不能再黑的純種五黑犬?”沈楓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五黑犬是一種黑頭、黑尾、黑身、黑爪、連舌頭都是黑色的中華田園犬。
誰能想到這麼黑一隻狗居然叫小白!?
“是啊,”蘇霾扒下沈楓背着的電腦包放到一邊,“怎麼又回來了?不是嫌在我這工作效率低?”
“至少在你這,我還有打開電腦的動力,在工作室我滿腦子都是你。”
沈楓跨坐在蘇霾身上,雙臂摟着蘇霾的脖子,乍一看像隻粘人的大型考拉。
“哥,我心情不好,給我抱會兒。”
蘇霾溫柔地拍了拍沈楓的後背:“因為風枭的事麼?”
“嗯,風枭現在的主美是極心的前主美,”沈楓“生怕”蘇霾不認識,詳細補充了一句,“就是被你踩在腳下給甯醫生磕頭的那個人渣。”
蘇霾神色一滞,随即探進沈楓衣服,撓了撓他腰間的軟肉:“什麼時候學壞了?耍心機揶揄你哥?”
“哥,我···哈哈哈···我錯了,你快····哈哈哈哈哈·····停下······”
沈楓怕癢,笑得眼淚直流,求饒了好久蘇霾才收回魔爪,他無精打采地耷拉在蘇霾肩頭,聲音摻雜着輕微的喘息。
“說真的,你能不能别再瞞我了,你總背地裡偷偷對我好,我卻跟個傻子似的什麼都不知道。”
“抱歉,以後不會了,”蘇霾思考片刻,決定坦白一些正在隐瞞的事情,“我為《笙狸》寫了一首歌,決定在公測那天發表。”
沈楓眼睛唰一下亮了:“真的嘛,可以當作《笙狸》的主題曲麼?”
蘇霾真誠回應:“當然可以,這是我的榮幸。”
不知道為什麼,沈楓倏然想到了當年那位矜貴優雅的魔術師,時間過得真快,一晃都這麼多年了。
沒等他回過神來,蘇霾冷不防道:“哦,對了,我還買通了翟隅的七個炮·友。”
沈楓霎時回歸當下:“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