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褚眠掙紮着從被子裡伸出手,往枕頭邊摸着。
“乖...”
手心出傳來中柔軟的觸感。
等等!
軟軟的,熱熱的,毛毛的…
這是什麼!?
黎褚眠困意瞬間清零,他倏然睜開眼,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往旁邊一看。
一隻小彩狸正盤着身軀睡在他的枕頭邊。
貓?哪裡來的貓!
黎褚眠昨晚被酒精侵蝕的腦子一時半會兒還沒緩過來。
這是什麼情況?
宿醉像是一把錐子蠻橫地紮在黎褚眠的大腦深處,帶來一陣刺痛。
“嘶...”
黎褚眠緩了好一會兒,疼痛都不見得好,從枕頭邊拿過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電話嘟了幾聲後被接起,張朗川的聲音從電話中響起,按照着張朗川的指引,黎褚眠順利地找到了布洛芬,就着水咽了下去。
黎褚眠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大型機器運作的聲音。
“朗川哥你已經在實驗室了?”
“嗯,最近忙。眠眠,要是吃了藥還不好就去醫院,别一個人熬着,知道嗎。”
黎褚眠是有前科的,所以張朗川盯他盯得緊。
黎褚眠心虛地應了幾聲,“知道了知道了,朗川哥你趕緊去忙吧,晚上我過來給你們帶點好吃的。”
“嗯,别累着自己了。”
說完便挂斷了電話。
藥效發揮的很快,十多分鐘頭疼已經緩解得差不多了。
黎褚眠躺在床上,一手摸着貓,一手拿着手機,醉了一個晚上,消息堆成堆。
剛接完一個稿子,錢夠用,黎褚眠暫時準備休息一段時間,在自媒體賬号主頁上挂上“暫時不接單”的公告。
手機傳來WX特有的聲響,黎褚眠一看,WX有好幾條消息。
最早的消息是昨晚十點葉任科發來的。
22:13
葉任科:【眠眠你到家了嗎?】
9:21
葉任科:【眠眠你醒了嗎?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其間還有一些平常不怎麼聯系的同學發來“在嗎”的問候。
有事直說,起手“在嗎”一律當做被盜号,一概已讀不回。
黎褚眠繼續向下滑。
一個奇怪的備注的陌生賬号映入了眼簾。
黎褚眠嘴角一抽。
“純情..腹肌男友?”
“我去,誰在故意惡作劇。”
黎褚眠腦子裡已經浮現了好幾個備選人員,首當其沖的就是幹過這檔子缺德事的“汪卓”。
除了惡作劇以外,黎褚眠想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釋。
總不能是我改的備注吧,我向來都是正經人,能有這麼流氓給人套“純情”、“腹肌”?
黎褚眠憤憤點開聊天框,打定主意要從蛛絲馬迹中找出改備注的犯罪嫌疑人。
純情腹肌男友:【我明天上午在家裡,還貓的話敲門就行。】
突然,黎褚眠腦中傳來刺痛。
一幅幅陌生又熟悉的畫面斷斷續續地在黎褚眠的腦海中放映。
“诶,你叫顧望之啊,名字好好聽哦。”
“你才25歲呀,好年輕,比我大兩歲。”
“我們是校友,我才從A大畢業,那這樣算來你是我的學長了。”
“嗯?不算嗎?哦,好吧。”
“你家的小貓好可愛,能給我摸摸嗎?”
“你為什麼給小貓取名叫眠眠呀,這樣好像是在叫我一樣了。”
“你要走了嗎?我還摸夠呢,能把貓留下陪我嗎?求求你了。”
“哇,你能把衣服掀起來嗎,我想看看你的腹肌。”
“可以摸摸嗎...求求你了...就一下!”
“身材好好,我好喜歡。”
“你能當我的男朋友嗎?”
……
昨晚的記憶徹底歸位。
手中的手機“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流氓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