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良哲?!
劉良哲怎麼會在這裡?!!
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在腦子裡突然閃過,奇怪的點在此刻突然有了解釋。
怪不得我已經卸任一年莫名其妙地聯系上我說什麼材料,怪不得從沒聽說過學校社團改革的風聲,怪不得一定要我親自來拿,怪不得知道我就在A市.....
一切都是劉良哲為了找到我的戲碼!
從來沒有什麼學弟,怕是劉良哲收買了誰讓他想辦法将自己約過來,來個甕中捉鼈。
相通了後,黎褚眠感到一陣惡心。
他還是高估了劉良哲的底線,他現在連收買人的事情都做出來了。
黎褚眠咬緊了牙齒,狠自己的不謹慎,如此的不小心,中了劉良哲的計謀,把自己推入了如此的險境。
怎麼辦,怎麼辦...
黎褚眠腦子裡迅速地思考着對策。
張朗川、汪卓都在實驗室就算發了消息,他們從實驗室趕過來來不及......
對了!顧望之就在外面!
還沒等黎褚眠給顧望之發消息,劉良哲卻先發現了黎褚眠的位置。
黎褚眠看着坐在長椅上的劉良哲站起了身來,緩緩地轉過身,直直地看向黎褚眠的方向。
他平靜無波瀾地臉上展現出溫柔的笑容,“眠眠你站在那裡幹嘛,快過來呀。”
黎褚眠一見他的笑,不好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劉良哲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劉良哲挂着他标志的虛僞笑容。
黎褚眠大一的時候參加了一個創業大賽,比賽最終的賽場是在A市市中心的A市财經大學,跟着狐朋狗友來取樂的劉良哲一眼就看中了站在隊伍最後的黎褚眠。于是展開了追求,不惜每日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在A大和A市财經大學兩頭跑。
當時他臉上挂着的同樣也是這副笑容。
剛遠離家鄉來到A市的黎褚眠很單純,沒讀出這抹笑容背後的虛僞,也沒有讀懂劉良哲光鮮背後的虛僞,于是輕而易舉地被他欺騙。
如今黎褚眠回想起來依舊覺得當時單純的自己格外的可笑。
像是一隻流浪的小狗,路邊随便的人遞出的善意都不假思索地接受,被迫背負起人情的壓力,傻兮兮地被别人牽着鼻子走,最後落得裡外不是人的下場。
但如今的黎褚眠已經不再是曾今那個單純笨拙地回應着他人的所謂善意的那個黎褚眠了。
“我想要什麼你還不知道嗎,眠眠。”
劉良哲緩緩走近黎褚眠,語調溫柔又輕佻。
黎褚眠揮開劉良哲的手,“别碰我。”
劉良哲勾起戲谑地笑,舉起手做投降地姿态,看似在示弱,但神情卻勢在必得。
“好好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都聽你的,誰叫我喜歡你呢。”
黎褚眠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我不喜歡你。”
劉良哲手插在兜裡,揚了揚下巴,“我沒有再問你的意見,我是說我喜歡你。”
黎褚眠讨厭他如此霸道又自信的姿态,仿佛這世界上沒有誰能夠忤逆他一般。
油膩又冒犯。
黎褚眠轉身就要走,劉良哲一把拉住了他。
“我讓你走了嗎?”
“我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你又想要逃跑嗎,眠眠。”
黎褚眠側頭撇向這個如一年半前一樣蠻橫不講理的前男友,眼底的厭惡不加掩蓋。
“我不喜歡你,我不會跟你複合,滾!”
黎褚眠奮力地去掙開劉良哲的鉗制,劉良哲緊緊地攥着黎褚眠沒有被撼動半分。
黎褚眠狠狠地瞪向面前的人。
他後悔起來自己的缺乏鍛煉,導緻現在不能一拳把劉良哲錘飛,哪還留給劉良哲機會如此拉拉扯扯。
黎褚眠有些急了,“我說了!我不會跟你複合的!你現在做這些事情不怕被你女朋友知道嗎!”
劉良哲嗤笑一聲,“眠眠,你不會以為說我女朋友就能威脅到我吧,你真的是小看我,高看你自己了。”
劉良哲湊近,低聲對黎褚眠說道:“你還不了解我嗎,沒有誰能夠違我的願,你,也不能。”
黎褚眠聞言看向這個說大話的人,嗤笑一聲,目光中帶着諷刺,毫不猶豫地戳穿了他的謊言。
“是嗎?那又是誰能讓如此尊貴的您不情不願地出國留學呢?難不成是您家裡死去的外公突然托夢給你讓你去國外好好學習不成?”
聽到黎褚眠提到了自己的外公,劉良哲表情扭曲起來。
劉良哲從小被母親丢到鄉下的外公家養着,直到12歲的時候才被上了位的母親接到父親家中,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養成了纨绔的性格。
在鄉下的這段屈辱經曆一直被劉良哲視為不可被提起的恥辱。
劉良哲胸中的憤怒不斷地湧起,額間的青筋冒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跳如雷。
黎褚眠的手腕被他死死地攥着,被攥着的地方因為受力過大發了白。
劉良哲強壓下怒火,平息下來,“眠眠,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
黎褚眠半步不退,“你要是這輩子消失在我面前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劉良哲扯起一抹笑,他扶過黎褚眠耳邊的碎發,還未碰到就被黎褚眠躲開,他收回手,“你知道的,我可不會放手,我想要的東西我都會得到。”
“好了,眠眠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事情了。我們來談談複合的事情吧。”
見劉良哲油鹽不進,黎褚眠狠狠地瞪着他,手腕上的陣陣疼痛強行将黎褚眠從憤怒中拉了出來。
冷靜,冷靜下來。
劉良哲是個瘋子,如今這種情況要是跟劉良哲起争執我占不到好處,反而會适得其反,先應付着他,拖時間,再想辦法給外面的顧望之發消息。
黎褚眠理清楚思緒,強行鎮定下來,明面上的敵意消散,微錘眼眸,“我累了,我們坐着談。”
見黎褚眠态度有松動,似乎是放棄了鬥争,認清了現實。劉良哲勾起了唇角。
什麼清高,什麼不願意,還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劉良哲仰起頭,滿意地應了下來,放松了握着黎褚眠的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