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巷子裡小店的叫賣聲還在持續,又添了許多人來人往的腳步聲。中午了,蟹腳拌面的店鋪應該有很多人,氤氲的蒸汽中,嘩然喧鬧的食客和盈盈笑意的奶奶。
蘇懷青鬼使神差的想溜出去吃一碗面,接着他就聽到了手機傳來的一條消息。
心跳在看到來人的名字時陡然加快,原本喧鬧的,繁華的,鼎沸的,熙攘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安靜下來。
他的世界就隻剩下那個人的消息。
“乖。”
蘇懷青甚至能想象到南樓雪打字時的神态,眼尾微微翹起,他哥可能會靠在牆上,一條腿斜靠在那裡,燈光灑在他身上,照的人睜不開眼。南樓雪會微微颔首,睫毛在這一刻輕輕顫動,二十六鍵緩緩打下這個字。
“乖。”
他一直都很乖的。
7月27号上午8點,宿然打來電話,蘇懷青還有點迷糊,昨晚上罕見的沒睡好,恍恍惚惚的做了一夜的夢。
每個夢卻又不長久,場景混亂夾雜,被鈴聲叫醒以後,卻又回憶不起來。
“喂,青青,我和季雲初一會兒去找你,順便給你帶個早飯?”宿然标志性的嗓音從手機裡面傳來,打破了清晨的甯靜。
“好,謝謝。”
“甭客氣,阿雪不在,我們肯定是要照顧好你的。”宿然和季雲初走到青棠路,給蘇懷青帶了一份鮮蝦馄饨和糯米雞。
幾個人一起長大,宿然和季雲初對蘇懷青的口味還算了解,雖然比不上南樓雪,但也大差不差。
蘇懷青穿了件白色T袖搭配黑色牛仔褲,頭發散落在額間,恰如其分。
“然哥,雲哥,早上好。”
“青青,早上好。先吃飯吧,一會兒兩個哥哥帶你稱霸全場。”宿然把遞給他,轉身坐在一旁的秋千上和季雲初小聲蛐蛐交流。
其實應該算單方面騷擾,畢竟季雲初不想搭理這個蠢貨兼二愣子。
“诶,阿初,你說青青怎麼突然喊我們然哥和雲哥了?”蠢貨兼二愣子确實對得起這個稱呼,宿然完全沒看出來季雲初的不耐煩,反正在他看來,死冰塊一年四季都是一個表情。
宿然硬是拽着季雲初也在秋千上坐下來,這秋千是能承載兩個人的,畢竟蘇懷青和南樓雪就經常坐在上面“詩詞歌賦,探讨人生的意義”,這個意義是真正字典上的意義,不含任何亂七八糟的東西。
季雲初聽到這個問題,表示不想回答。
奈何不住宿然左晃悠右晃慌,弄得他實在心煩。
“你可以直接問他。”
“那怎麼行,這也太尴尬了。”
季雲初,“……”
“原來你也會有尴尬的時候。”
宿然得不出答案,蘇懷青也吃完了飯,也不糾結了。就帶着他們直接去了鬼屋。
“青青,做好心理準備啊!害怕的話,你可以抱緊我或者他。”宿然指了指身邊的季雲初,“不用害怕的啊。”
“好。”蘇懷青說的輕松,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抖的厲害,控制不住的想跟南樓雪發信息。
他剛點開界面,就聽到門口老闆的三花狸貓叫了一聲,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直直的站在他面前,逆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