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要是真不救我,你親愛的青青可要在全校人面前丢臉了?你知道的,我一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蘇懷青一聽到鬼步舞,天都要塌了,整個人腦海裡就像是一整袋的面粉灑了出來,再配上滿腦子的水,直接攪和攪和成了漿糊。
“倒也不必如此誠實的評價自己。”
蘇懷青:“……”
南樓雪看他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像家裡想吃小魚幹的長安,總是一下子從地面跳到沙發上,在溜溜的跑進他的懷裡,圓滾滾的大眼睛就那樣看着你,甚至有時候抱着個花球,兩條小短腿一來一回的把球往前送。
南樓雪扶了扶額頭,還是覺得不要打擊他自信心比較好,“有我呢。”
蘇懷青瞬時歡呼起來,又一下子意識到他們在上課,在仝民探究的目光中緩緩起身,“老師,我錯了。”
仝民其實算得上是很開明的老師,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整個人心态異常的好,完全不在意這些小事兒,為此往屆的學生親切的稱呼他為老頭兒。
“是因為要去跳舞激動的嗎?”仝民看着自己的課代表,樂了。
“老師您說是就是吧。”蘇懷青拿起課本遮着自己的臉,甕聲甕氣的說道。
好了,他苦心孤詣想要維持的高冷人設,在剛來這個班不到兩天的時間,塌了。
蘇懷青順着牆貓着身子溜了下來,坐到凳子上那一刻,前面的人擋住了仝民的視線,他才有了一絲安全感。
蘇懷青的手順着胸前滑下,深呼吸,偷瞄了一眼他哥執筆的手,徹底平靜下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課,仝民的課實在是無聊透頂,屬實是催眠入夢的絕佳選擇。
你很難想象一個老頭兒,腰間挂着一串鑰匙,走路時咣裡咣當響個不停,偏偏這個人又喜歡走來走去,可能是抽煙抽多了,時不時又咳嗽兩聲。
聲音有點啞,但還是扯着嗓子賣力的講課,據他自己說不需要帶擴音器的原因,是他相信自己的嗓子,所以說某些老年人确實是非常自信的。
一班的所有人就在這樣的困倦和折磨中熬過了一劫,當下課鈴聲響起,一群年輕人臉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更有甚者書直接撂到一邊,筆滾落到地上也不管,兩個胳膊放在桌面上,講究點的還要墊幾本厚的書壓在下面,眼睛一閉,立馬就睡了。
這時候如果你看一眼他的語文書,将會目睹上面亂七八糟的黑紅色劃痕,問他是什麼字,恐怕自己也答不上來,隻道到是上節課記的筆記。
蘇懷青就在這樣的氛圍裡,目睹到了一班獨有的松弛感,并且學了個十乘十。
他被仝民的課催眠的整個人昏昏沉沉,已經徹底忘了要去學鬼步舞這件事情。下課就直接睡着了。
仝民從講台上走了下來,一直走到後門口,目睹了無數學生睡覺的場面,但幾十年的教學生涯讓他對此已經司空見慣。
雖然看到自己的課代表也絲毫不給自己面子,内心閃過一絲憂傷和苦澀,但在看到僅存的南樓雪還在奮筆疾書時,瞬間又開朗起來。
他走到南樓雪身邊,把人喊了出去。
“蘇懷青醒了,你就跟他說一聲,晚自習第1節課讓他去操場排練,别遲到了。”
“好。”
要不說仝民是形式主義的典型代表呢?
南樓雪走回教室,看見蘇懷青還在睡,看他睡的一頭汗,拿着書又給他扇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