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讀結束,蘇懷青去吃飯,在食堂2樓要了一碗生燙牛肉粉。隻是食堂的牛肉粉沒有青棠路那邊阿姨做的好吃,粉也沒有那邊的筋道,味道也不是很辣。
蘇懷青吃了幾口見到了時間就又趕緊回去,推開教室門的那一刻,他看到南樓雪坐在座位上沖他擡頭一笑。
蘇懷青三步并兩步跑過去,剛要說話,他們數學老師就到了,“南樓雪回來了,你過來一下。”
他不情不願的看着他哥出了教室。
蘇懷青手裡的筆都不知道晃了幾圈,坐在他前面的沈熹突然扭頭,“給我講一下這道題呗。”
蘇懷青看過去是一道數學題,随口應了下來。他有點蔫兒,看了半天居然也沒想出來什麼思路。
偏偏沈熹一臉期待的看着他,眼裡都帶着星星。
蘇懷青深吸了一口氣,改變了一下坐姿,端坐在座位上。又從筆袋裡重新換了支筆,抽出一紮幹淨的演草紙。
“稍等,馬上出結果。”
“好。”
沈溪看着他在紙上劃了半天,還沒出結果,有些不好意思,浪費了人家這麼長時間,小聲開口道,“要不——”
“沒事,馬上出來了。”
“那個,我是想說數學老師來了,要上課了。而且,你同桌也回來了。”
“哦。”蘇懷青一擡眼看見南樓雪站在他旁邊,而他們的數學老師也已經站在了講台上。他把紙推過去,“一會兒下課再說。”
突然鈴響了,他還沒跟南樓雪說話,宣誓時間就到了。
宣誓是江城附中特意從其他學校學過來的,是一個非常有儀式感,但是絲毫沒有什麼卵用隻會浪費時間浪費感情的課前活動。
宣誓是在這兩天才開始的。學校美其名曰是為了讓他們能夠更好的學習,有更強的意志去迎接學習道路中的困難。
宣誓的時候需要有一名同學上前領誓。而仝名為了鍛煉大家的積極性,更大的原因可能是因為這一領誓的任務過于的羞恥,所以導緻無人願意。所以他想出了這個舉措,每個人都要上台輪一遍。
一輪就是一天,一天有三次宣誓,早中晚各一次。
而今天剛好就輪到了蘇懷青。
可憐的蘇懷青見到了他哥兩次,卻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迫走到了講台上。
手猛的一拍桌子,“全體起立。”
雖然這件事情過于羞恥,但蘇懷青不得不保持昂揚積極的态度,用高昂激情的聲音,帶領全班同學一起宣誓。
短短的誓詞讓蘇懷青尴尬了幾分鐘,直到下了台他的臉還是紅的。幾天沒見南樓雪,結果見到的第2面就是他帶着全班同學在宣誓。
這件事情過于丢臉,導緻蘇懷青一整節課都沒有跟南樓雪說一句話。直到下課鈴聲響起,班裡開始躁動,尤其以沈熹一群人為主。
“喊的挺好的,很有氣勢。”南樓雪看着他難為情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臉,笑了一聲,把他的手移開。
“給你帶的吃的,嘗嘗。”
蘇懷青拆開包裝,正是那天晚上某人朋友圈圖片上的糕點。他看了南樓雪一眼,拿了一塊放進嘴裡。
他的表情有點奇怪,過了兩分鐘才開口說的,“還行吧,一般。也不是特别好吃。”
“真的嗎?”南樓雪笑着看向他。
“嗯。”
“那你能不能先把你的手從盒子裡挪開,把嘴角的碎屑擦幹淨了再說話,真的不好吃嗎?”南樓雪湊近了一點,把紙遞給他。
“也,也還行吧。”蘇懷青有點不好意思。
“卧槽,這什麼東西,好吃嗎?給我來點。”沈熹從幾個嬉鬧的人中返回來,然後扭頭看着這兩個人。
“嘗嘗。”蘇懷青把盒子向他面前推了一下。
“好吃,還有嗎?餓了,早上食堂的包子太難吃了。”
“不行,就這一點,沒了。要吃找個人給你買。”蘇懷青護食一般把盒子拉了過來,隔了一會兒又從抽兜裡拿出來一個菠蘿包遞給沈熹,“餓了,吃這個。”
“哎呀媽呀,這麼小氣。”沈熹接過來,咬了一大口。
“這麼小氣怎麼了?不吃拿來。”
“吃吃吃。”沈熹連忙轉過去,在此之前還有空沖南樓雪打了個響指,“謝了。”
“現在好吃嗎?”南樓雪見沈熹轉過頭,又繼續問了一遍。
“還,不錯。”蘇懷青認真端詳了一下南樓雪,“哥,我怎麼感覺你出去了一趟,變了呢?”
“哪裡變了?”
“多了一種冠軍的氣質。”蘇懷青看到南樓雪繃緊的身子,瞬間就笑了,“還沒有正式恭喜哥哥呢。”
“你這稱呼挺多變呀。”南樓雪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張紙巾,“擦擦。”
“要學會适應不同的場合。”
南樓雪被氣笑了,“明天考試,賭注是什麼?”
“如果我超過了你,嗯,你就要回答我一個問題。”蘇懷青支着腦袋,趴在桌子上,“如果我輸了,你就可以命令我做一件事情。”
“我好像沒有拒絕回答過你的問題。”
“不一樣的嘛。這個問題可能要等到很久以後才會問的嘛,萬一到時候你就不想回答了呢。”蘇懷青順手拿起一旁的筆,找了一張幹淨又正式的稿紙,一筆一畫的寫下了剛剛的這一句誓言。
“我覺得應該不會有這個時候。”南樓雪接過紙,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擡頭認真的問,“用蓋章嗎?”
“有嗎?”
“想要就有。”
“那要蓋章。”蘇懷青伸出手,南樓雪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印泥,放在他掌心。
蘇懷青重重的按了一下,在白紙黑字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紋,“到你了。”
南樓雪的手指落在印泥裡,“你現在也可以問我這個問題。”
“你不相信我能超過你嗎?”
“隻是不想讓你疑惑那麼久。”
“不行,這個問題很重要。”蘇懷青搖搖頭,表情很鄭重,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是我沒有答案的一個問題,隻有你才能回答。”
沈熹在前面聽着他們兩個一言一語的對話,頭都要炸了,至于嗎?什麼問題,要這麼鄭重,還要打賭。
他有些忍不了了,轉過身來,“那個要不先把我剛才問的問題解決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