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跳的很好。”南樓雪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丢丢,但還是帶着一股硬邦邦的語調。
“太熱了嗎?是不是中暑了?”蘇懷青看向南樓雪的額頭。
“沒有。”
“那怎麼了嘛?”蘇懷青見問不出來,隻能看向沈熹,眼神中透着疑惑,究竟怎麼了?
沈熹也是一臉疑惑,使勁兒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啊,明明剛才好好的嘛。他偏頭小心的看了一眼南樓雪,其實他壓根沒感覺到南樓雪情緒不對,這不還是那樣嗎?
也不知道蘇懷青是怎麼意識到問題的?難道這就是學霸的直覺和觀察力嘛?
他再望向南樓雪,眼睛下垂,看着地面,沒事啊,走路嘛不就是這樣?鼻梁一如既往的高挺,嘴唇不也還是那樣,除了有點泛白,貧血了吧。還是跳完舞餓的,沈熹覺得後者的可能性要大點。
這到底從哪看出來的???
莫非他是個傻子還是他眼睛出問題了,不可能啊,他前幾天才測過的視力,雙眼5.0呢,不可能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就瞎了吧。
沈熹深吸一口氣,算了,他無能為力的攤攤手。蘇懷青隻能轉過頭,頭腦高速轉動,直到走回了教室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外面太熱,跳了那麼長時間的舞,蘇懷青渴的不行,幾口就喝完了水。拿着水杯向外面走,順便非常善良而熱心的把他哥的水杯一并打包帶走。
沈熹走的慢,回來的時候正撞上蘇懷青拿着兩個杯子去接水,眼睛都瞪大了,“這麼快就喝完了嗎?”
蘇懷青尴尬的點了點頭,“你不懂。”然後快步走過,留沈熹一個人在原地。
沈熹撓了撓頭,這,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呢?平常也不見蘇懷青喝這麼多水啊。前兩天南樓雪沒回來,他甚至一天沒喝水,還是最後自己接水被蘇懷青看到了,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來接水的。
所以,今天是什麼怪異的日子嗎?
沈熹懷着滿腔的疑惑走進教室,就被仝民突如其來的消息所打倒,今天确實不是個好日子。
原本定于明天開始的考試,提前了。就在他們去跳鬼步舞的時間,老師們已經把考場座位什麼的弄好了,馬上,立刻,就現在就要考試了。
馬上,立刻,就現在,他甯願回到豔陽高照的操場去跳舞。救命啊!
蘇懷青接水回來就看到滿臉寫着“讓我去死”的沈熹,還沒說話,就被沈熹拉着聽他對學校的怒罵。
這時候南樓雪從後門走了過來,映入他眼簾的正是沈熹拉住蘇懷青的手,蘇懷青甚至還沒來得及坐下,兩隻手各自端着兩個人的水杯,認真的聽着沈熹說話,甚至都忘了坐下,也忘了那兩杯水。
南樓雪坐到座位上,把書往前推了推,整理書籍,接着對一隻手搭拉在自己桌面上的沈熹平靜的說,“麻煩挪一下手,清理一下廢棄物品。”
他接着轉頭看向蘇懷青,“蘇懷青同學,你可以坐下嗎?擋到我的光了。”
蘇懷青一愣,忙坐了下來,被沈熹拉着的手自然而然也就松開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位置完全不存在擋到南樓雪光線的問題。
蘇懷青的注意力全在那句“蘇懷青同學”。
仝民這個人很是有儀式感,剛開學的那幾天總是“懷青同學,樓雪同學,沈熹同學……”這樣子的叫,偏偏他的口音總是喜歡上翹一點,這樣子喊人總是帶有一絲調侃的味道。
後來大家都學着仝民的叫人方式來稱呼對方,隻是一個星期大家就都已經打開了心門,無話不談,自然也都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便又恢複到直呼其名或者稱兄道弟的習慣了。
剛開始某某同學的稱呼流行的時候,南樓雪卻還是一副老幹部的樣子,認真而嚴謹的稱呼着每個人的人名。
隻有蘇懷青有時候逗他哥,會喊幾句“樓雪同學,”而後自己被自己逗笑了,他哥還是一臉平靜。
後來蘇懷青覺得沒趣兒,也就不喊了。
今天猛得一聽到他哥的“蘇懷青同學”,他一下子就驚住了。連同被考試震驚到的沈熹也是如此。
而南樓雪偏偏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叫法給兩人帶來了多少問題,自顧自的清理了桌面,拿了筆開始順着粘貼的考号找到座位安然的坐下。
留下兩個人面面相觑,沈熹這才意識到,蘇懷青說的他哥情緒出問題了,這話原來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