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身經百戰的南樓雪反而愣住了,他有些僵硬的轉過身子看了一眼已然熟睡的陸高飛和陸海躍,才又轉過身子,跟蘇懷青對視,氣氛變得糾纏不清,沉聲道,“晚安。”
“哥哥,今夜好夢。”
蘇懷青眉眼彎彎,他向前一步抱住了南樓雪,把頭埋在他頸窩,溫熱的鼻息噴灑到他的皮膚,低聲說道。
他從南樓雪懷裡離開,睡到床上,拿被子蒙住自己的頭,一時的大膽讓蘇懷青此時有些羞澀,他感覺自己頸部的皮膚都燥起來了。
獨餘下南樓雪一個人愣在原地,感覺今晚上的這一切都似一個夢,他好像陷入了香甜而柔軟的棉花糖中,輕輕咬一口,便盡是甜膩的氣息。
蘇懷青究竟是為什麼會對自己說這句話?
他想要在夢中見到自己,是因為太久沒見還是因為其他的情意?普通的兄弟會這樣子嗎?
他慢吞吞的擦着自己的頭發,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隻能站在床邊,看着把自己蒙起來的蘇懷青,唇角露出來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他有一瞬間覺得對不起蘇建國和逝去的蘇家父母,但這個世界上,如果找人來代替自己去照顧蘇懷青的話,他壓根不會放心。
情到的地方,兩個人那名義上的稱呼在相系着,像是一根懸崖上的絲線,在疾風驟雨中顫顫巍巍的維系着兩頭的關系。
他隻希望這次世界能眷顧自己,也眷顧蘇懷青,在這個隐秘而晦暗的角落,兩個人相濡以沫,緊緊相擁而取暖。
南樓雪擦幹頭發,宿舍的燈已經熄了,他躺在床上,聽着周圍傳來的輕微呼吸聲,輾轉難眠。
可同樣,蘇懷青今夜的話給了他莫大的震撼。
就像是一個沉默了許久的氣球一下子爆炸一般,劇烈的聲音沖擊着安全防線,厚厚的玻璃被焰火沖撞,顯現出即将碎裂的痕迹,卻最終完整的立在那裡。
第二天一早熟悉的起床樂曲響起來的時候,南樓雪罕見的賴在床上,不想起來,他的眼皮沉重的厲害,似乎這一夜他根本沒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