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隻玩離線的,流量是不知道怎麼開的,賬号密碼是能想半個小時的。
千年老神仙啊。
她最終沒有說什麼,推着白汀出了更衣室。
換了一身純白後,他的背影顯得更加神聖,頂光照在金發上,柔順的光澤溫和而眩目。
偏偏又身形高挑,肩薄腰細,配着薄紗下銀色的荊棘腰鍊,更讓人浮想聯翩。
宋曉薇閉上眼,在心裡默念了十遍“罪過”。
他一出門,就看見皺着眉頭的吳旭。
果然,對方對他多有寬待,卻仍然是個有脾氣的,底線不能輕易挑戰。
這抹不耐在看見他時無影無蹤。
在宋曉薇口裡“小牌大耍”“脾氣極差”“從來不會說好話”的攝影師主動站起來,湊近他,仔仔細細地将每個細節收入眼中,幾乎讓白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就在白汀快要忍不住踹開他的時候,對方終于後退一步,眼裡的驚喜和贊美滿溢。
“我失态了,不好意思,白汀。”
對方在念他名字時,語氣上挑,像是興奮,也像是某種試探。
白汀讨厭這樣的過分逾越,卻不得不裝出溫和的樣子,微微一笑:“沒關系的,既然您沒有别的問題,那我們開始吧。”
吳旭自然求之不得。
布景已經完成了。
為了迎合白汀自己的想法,地上鋪了一層人造雪,又用鏡面紙襯了底,氛圍頓時冷肅。
鼓風機已經提前開啟了,正沖着布景的中央,旁走的風吹起白汀薄如蟬翼的鬥篷,露出透視紗布裹着的一段腰部。
被一陣冷風吹過,他下意識瑟縮,心情有些回落。
海上的風總是濕潤溫和的,這麼冷冽兇猛的風,恐怕也隻有奇怪的人類會喜歡。
現場有很多盞補光燈,彙集在正中央,随着白汀走入其中,整個人也像沉入漫天冰雪中,失去了固有的溫度,宛若雪人。
側面打來的光幾乎讓他睜不開眼,生理性的分泌出眼淚。
按照攝影師的要求,他側着坐在造景中的冰山上,露出姣好的下颌線和修長的脖頸,顯得格外脆弱。
除去刻意露出本期新品外,拍得幾乎像是藝術照。
白汀在拍攝的間隙偷偷看向吳旭,對方顯然已經進入狀态,眼神中流露的狂熱,幾乎比打光燈還要熾熱。
無論是眼神或是鏡頭,他的注意力始終停留在白汀身上,從未轉移。
這讓白汀很不舒服。
他撐着冰山的手不覺握拳,指甲尖銳修長,在泡沫道具表面留下極淺的抓痕。
好在,他的适應性一如既往的強,即使在這樣令魚不适的窺視下,也迅速進入狀态。
在吳旭的鏡頭中,白汀頸側綴着一圈絨毛,莫名添了可愛,但血紅的眼瞳張阖之間,盡是傲慢的矜貴。像是一位真正惡意而怪誕的海妖。
對方的一舉一動都格外抓人。
無論是舉着湛藍的高腳杯,或是長發飄逸漫不經心,甚至是背對鏡頭。任何一種姿态都自然而然捕獲所有人的眼球,仿佛最有野心的獵手。
“辛苦了白老師,喝口水,等下還要換衣服呢。”拍攝間歇,宋曉薇遞來未開封的礦泉水,替他将略微淩亂的散發捋順,讓它更為上鏡。
他接過,不自然地停頓一下,才繼續拿過擰開,“謝謝。”
“白老師是不是之前做過平面模特。”宋曉薇看着他,推測道。
在她印象中,白汀的身材數據,做個藝人已經綽綽有餘了,BMI更是低的吓人,隻有18出頭。
從記憶中搜尋片刻,白汀誠實地否認了:“并沒有。”
無論是原主還是他,都沒有什麼十項全能的特别人生。
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和一條普普通通的魚。
看來隻是單純的體質原因,或是營養不良?宋曉薇搖搖頭,表示遺憾。
“屋裡有紙巾嗎,”白汀視線從指尖收回,輕描淡寫,“我去擦一下。”
宋曉薇顯然更加緊張,“我出去找吧。”
說話間,對方已經起身,“算了,我自己去吧。”
這麼微小的傷口,根本不會有影響,他隻是想找個借口出去走走。
誰知剛推門走出去,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直接撞進耳朵。
“能讓吳哥都給好臉色,搞不好是被哪個大老闆包的。”
立刻有人小聲附和:“就是,你看他剛剛那個勾人勁兒,鬼迷日眼的,媚眼都快抛進相機裡了。”
“那個長相身材,男版妲己啊,不知道又禍害誰了,估計高中都沒上完吧。”
“要是讓大老闆看見,啧啧。”
“搞不好是被甩了,在物色下一個呢。”
這要是聽不出在罵自己,白汀都想找個坑給自己埋了。
他腳步不停,幾乎無聲地經過,在路過幾人面前時燦爛一笑。
“這麼好奇啊?證據我準備好了,你們準備好律師費和賠償金了嗎?”
對方幾人還沒緩過神,卻見白汀一甩手走了,還不忘留下嘲諷。
“質疑别人前,不如先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你做不到,總有人能做到,請接受自己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