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熠星欲哭無淚,“不能!”,塑料小人的嘴巴隻是擺設,根本張不開。嗚嗚嗚,太難受了,還有什麼比美食在眼前卻根本吃不到來的痛苦。
生無可戀的小人偶就這麼癱坐在餐桌上,看着面前的男人優雅地吃午飯。這絕對算得上是一種“酷刑”,他恨恨地想着。
算了,不看了。傅熠星轉過頭去,強迫自己的眼睛從紅燒排骨上移開,開始好奇地觀察四周。
餐廳和廚房相連,他一眼就能将整個空間一覽無餘,廚房裡雖然很幹淨,但是卻能看出經常使用的痕迹。
“在看什麼?”一旁的少年出聲問道。
“家裡面空空的。”小人偶老老實實地回答。
“東西太多收拾起來很麻煩。”傅瑾銘解釋道。他不喜歡太多人在家裡伺候,所以就從老宅那裡搬了出來,自己獨自居住。上學期間,一日三餐都在學校解決,隻有周末他會簡單做點飯吃。
家裡的陳設一向以簡潔為主,因為東西太多,家政阿姨留在家裡打掃衛生的時間就要增加。那樣的話就和在老宅沒什麼區别了。
傅熠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看出來傅少爺沒有食不言寝不語的習慣,他索性将藏在心底裡的問題說了出來,“我可是人偶诶,不僅能說話還能動,你就不害怕嗎?”這個世界應該也有恐怖谷理論吧。
傅瑾銘慢條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食物,看着小人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要是有什麼特意功能就不會從桌子上摔下來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戳到了傅熠星的尴尬點上,“我那是不小心的!”他急忙為自己正言。
“那你說說,你都能幹點什麼?可以像田螺姑娘一樣幫我做飯洗衣服做家務嗎?”傅瑾銘擡手摸了摸下巴,“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是我比較賺。”
傅熠星:“……我不能。”
少年從一旁的島台上抽出一把水果刀,遞到人偶面前,“能拿的動嗎?”
小人偶試圖握住刀柄,但他悲催地發現,兩隻手環繞起來都沒有刀柄粗,更别說舉起來了。
彳亍口巴,我就是個廢柴。這個話題就當他沒說。
傅瑾銘繼續低頭吃飯,微微揚起的眉梢示意着他現在的心情很不錯。這麼傻的小家夥,估計想要害他都沒有那個膽子。
或許是上午受到了驚吓,小人偶很快沒了精神,有點昏昏欲睡,腦袋開始像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地垂着。等少年吃完午飯,他已經歪倒在餐桌上呼呼大睡。
傅瑾銘輕手輕腳地将餐具收到洗碗機裡,抱着熟睡的小家夥回到卧室。
當傅熠星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那張他晝思夜想的大床上。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這似乎是他自穿越以來,睡得最舒服、最安穩的一覺了。
少年在他的枕頭邊搭了一個簡易的小床。腦袋下面是一個用絲巾疊起來的迷你枕頭,身上蓋了一張珊瑚絨小毯子。自己那笨重的馬丁靴放在不遠的床頭櫃上。
默默做了這一切的傅瑾銘此時正坐在書桌前安靜地看書,或許是因為他在睡覺的緣故,少年隻開了一盞台燈。
燈光下,那人的背影依舊挺拔。他沒有出聲打擾此刻的甯靜。又默默地躺了回去,心裡前所未有的火熱。他好像真的有家了。
夜深十分,傅瑾銘躺在床上,一旁就是睡得正香的小人偶。睡夢中的傅熠星似乎察覺到他的存在,幾個翻身,就向他所在的位置靠了過來。
借着台燈的光亮,他細細觀察着小人偶。睡姿豪放的小家夥兩隻手投降似的舉在臉頰兩側,關節處的銜接痕迹十分明顯,還能看到裡面白色的皮筋。他伸出手輕輕撫摸,手感細膩堅硬。
好神奇,他真的是颠覆常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