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舒一陽下車開始,屬于他的直播間人數就不停上升,到現在為止,幾乎快趕上隔壁直播間的三分之二人氣。
要知道,隔壁直播間可是四個人,而且每一個人粉絲都不少。
而舒一陽,到現在為止,直播間還沒有一個人能準确喊出他的名字。
可以說,全是顔控們在狂歡。
舒一陽看不到直播彈幕,但并不妨礙他從周圍人的表情猜測直播間的動靜。
他看向鏡頭,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微笑。
鏡頭後的攝像師小哥頓時紅了臉,直播間觀衆們也被迷得七葷八素。
一時間,整片彈幕都是無意義的尖叫。
舒一陽舉着傘慢悠悠走到樹蔭下,低頭看向自己的行李箱。
由于有導演提前打過招呼,不得幫助嘉賓拿行李,周圍工作人員都隻是蠢蠢欲動,卻沒敢上前幫忙。
這時,跟在攝像師旁邊的年輕助理紅着臉上前,“舒老師,我來幫你提行李吧。”
舒一陽沒有推辭,朝他露出一個笑容,“實在太感謝你了,我正不知道怎麼辦呢。”
少年語氣真誠,眉眼彎彎,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眉眼間迫人的豔麗與純然清透的眼神完美融合,漂亮得不可方物。
“咕咚。”
現場不知道是誰咽口水的聲音響起。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竟是都朝舒一陽面前的助理投去了嫉妒的目光。
他們此刻隻恨自己剛才猶豫了,否則現在獲得這個笑容的就是自己。
至于導演?導演在導播車裡指揮,管不着這裡。
而副導演。
剛才咽口水聲最大的就是他。
現場有兩個箱子,正當衆人盤算着也上前提議幫忙拎一個箱子時。
卻隻見年輕助理頂着一張紅得幾乎冒煙的臉,一手一個,飛快拎起兩個箱子,宛若一匹被抽了鞭子的脫缰野馬,朝前疾馳而去。
所有人目瞪口呆。
他這是吃了興奮劑了?
直播間氣氛也是樂不可支。
[哈哈哈哈這小哥完全是在演我。]
[古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隻為博美人一笑。現在美人都先笑了,小哥不得努力跑快點?]
[我今天終于體會到了纣王的快樂,這誰受得了啊?]
[勿擾,正在擦鼻血。]
下車的地點距離節目組的集合小屋,還有将近二百米的曲折山路。
山路兩邊都是茂密的樹林,遮天蔽日,耳邊回蕩着蟬鳴鳥叫,有一種原始的幽靜感。
舒一陽收起傘不緊不慢走着,宛若林間漫步。
倒不是他不想走快點,實在是他自己的身體自己了解。
如果是前些年,他還能跑幾步,但現在,稍微快走幾步就得當場吐血,直接進ICU。
為了避免節目開播就出事故,他也是相當體貼。
但饒是如此,剛走了大半路程,他也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鏡頭迅速推近。
特寫畫面中,少年背靠着樹幹,微垂着頭。
他原本蒼白的臉夾帶着運動過後的紅暈,像是天邊淺淺暈染的朝霞,粉白的唇瓣稍稍張開,喘息間隐約能看到裡面殷紅的舌尖。
鼻尖有晶瑩的細碎汗珠滲出,眸子微微濕潤,不知是汗是淚,眼尾逶迤着一抹潮濕的紅。
這一刻,原本熱鬧的直播間陡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漫長的三十秒過後,才有一條孤零零的彈幕飄過。
[友情提示,你可以呼吸。]
頓時,直播間炸開了鍋。
[啊啊啊啊我的幻肢硬了!乖寶寶乖寶寶讓姐姐澀澀一下!]
[這畫面直播間真的不會被封嗎?!啊啊啊不管我先舔為敬!]
[病美人好香好香!好想把他藏起來這樣那樣!]
[舌頭打字以示清白!]
看着滿屏顔色,以及主頁的系統違規警告,徐副導生怕直播間真被封了,連忙通知攝像調轉畫面。
于是下一秒,鏡頭就變成了頭上綠油油的樹冠,清心靜氣。
之後一路攝像師都沒敢再給舒一陽臉部特寫。
等舒一陽到達節目組的林中小屋時,他的箱子正整齊站在門口,和助理小哥一起翹首以盼。
見到舒一陽,助理小哥欣喜地迎上來,“舒老師您辛苦了。”
“謝謝你,程助理,久等了。”舒一陽從随身背包裡摸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他。
聽到舒一陽叫出自己的姓氏,還得到一瓶水,程助理簡直開心得找不到北,直到被攝像拉到鏡頭後面還沒回過神,抱着那瓶水傻呵呵的樂。
此時屋内幾人已經等了将近一小時。
這一小時内,通過聊天,幾人迅速熟悉起來,而許樂天俨然成了中心人物。
“我好像聽到外面有人來了。”許樂天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邢谌之率先應道。
剩下兩人本來也想開口,但被邢谌之搶了先,隻得作罷,隻是各自看向邢谌之的眼神多了絲敵意。
許樂天一出門,就看到站在門口樹蔭下休息的舒一陽,他先是愣了愣,随後揚起燦爛的笑容,“呀!是舒一陽老師!”
說罷,他大步跑向舒一陽,“舒老師,你行李箱呢,我來幫你拿吧!”
聽到許樂天喊出舒一陽名字的時候,直播間内議論開了。
[哦哦,原來寶寶叫舒一陽啊!這名字真好,唯一的太陽。配我家寶寶!]
[等等!這名字貌似有點耳熟?]
[卧槽!舒一陽!是那個舒一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