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去,舒一陽就聽到裡面傳來的喧鬧聲,有羊的,也有人的。
“咩咩咩!”
“快抓住它!”
“左邊左邊!哎呀!跑了!”
“咩——”
“砰!”
随着一聲巨響,一個黑影奪門而出。
舒一陽還沒動,便有一道寬大的背影便擋在了他身前,正是原本在他身後的傅厭禮。
似是感覺到威脅,驚慌失措的黑影拐了個彎,氣勢洶洶朝道路另一頭狂奔而去,霎時間便消失在越發濃重的夜色裡。
[剛才那是啥?羊嗎?怎麼這麼大?]
[吓死,我還以為它要撞陽陽了!還好傅老師靠譜!]
[傅神男友力十足啊!把我老婆交給傅神我九泉下也放心了!]
見那黑影跑遠,舒一陽從傅厭禮身後出來,打開手電筒,朝那黑影離開的方向照過去,正好看到它來到河邊,動作無比矯健地縱身一躍。
“嘩!”
水花濺起三米高。
這時院子裡的幾人追出來,原來意氣風發的大佬們,此刻各有各的狼狽。
陸啟鋒的高定襯衫上沾着草屑,邢谌之臉上滿是灰塵,江沉越更慘,膝蓋上還沾着一點羊糞蛋,三人身上都臭烘烘的。
見到正舉着手電筒的舒一陽,以及他身後的傅厭禮,三人臉上都閃過一絲羞赧。
最後還是後追出來的許樂天先問出聲,“陽陽,傅老師,你們來啦!剛才你們看到羊了嗎?”
舒一陽舉起手電筒,朝對面小河照射示意,“它跳河了。”
幾人連忙跑過去,隻見河邊還有濺起的水花留下的大片水漬。
顯然,那羊是鉚足了勁跳的。
手機手電筒看不清,等舒一陽拿着手電筒不緊不慢走到河邊時,幾人已經往下走了好一截。
水流有些急,上遊河水很清澈,但此時羊跳河的地方還翻湧着泥沙。
“這羊好像栽到河底泥沙裡去了。”舒一陽觀察了一會說道。
江沉越本來打算過來找舒一陽借手電筒,聞言連忙快跑幾步過來,本來是想反駁一下,結果還真看到那團泥沙不太對勁。
那頭橫沖直撞的羊至少有一百八十斤,否則也不可能他們四個人都攔不住它。
可别說現在是晚上,就算是白天,他們也不可能從河裡把一頭那麼大的羊弄出來啊。
“江老師,你往後面挪一下好嗎?你快擠着傅老師了,而且你身上是什麼味道呀?好臭。”
正當江沉越愁眉不展思考對策時,突然聽到舒一陽的聲音響起。
他這才發現自己此時已經走到了傅厭禮身邊。
不對,他剛才分明是看到舒一陽在這邊,傅厭禮什麼時候插到他們中間來的?
等等,他分明距離傅厭禮還有将近三十公分,怎麼就擠着他了?
舒一陽這是什麼意思?嫌棄自己身上臭不說,竟然還維護傅厭禮!
江沉越越想越生氣,看向傅厭禮的眼裡甚至開始隐隐透出殺氣,不過臉上卻是揚起笑容,“傅老師,我擠着你了嗎?”
這話雖然是笑着說的,但偏偏他咬着牙,語氣别提多陰陽怪氣了。
此刻的江沉越完全忘記了傅厭禮曾經是他的白月光,而舒一陽隻是他找來的小替身。
江沉越沒發現的是,此刻的他俨然已經把傅厭禮當成了情敵,隻一心想在他身上找回在舒一陽面前落下的場子。
傅厭禮看都沒看江沉越一眼,語氣輕描淡寫,“嗯,麻煩你離遠一些。”
沒想到傅厭禮這麼直接,江沉越當場氣成河豚,“你!”
他深呼吸一口,結果自己也被自己身上的臭味嗆了一口,當即幹嘔了一聲,直接鬧了個沒臉。
他轉而看向舒一陽,卻見他連餘光都沒落在自己身上,頓時又覺得有些委屈。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少年明明滿心滿眼都是他。
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江沉越好感值+10,當前好感值為70。】
看到好感值提示,舒一陽這才瞥了眼低着頭不知道想什麼的江沉越,然後又拉着傅厭禮往旁邊走了幾步。
太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