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池站在病床邊手足無措,他大腦一片空白,幹巴巴的先問了句好:“阿姨好。”
喊完他就後悔了,應該叫姐姐的。
小女孩的媽媽費力的坐了起來,她點點頭,擡手示意:“坐床上吧。”
這句話多半是客套,不能真坐,何池掏出手機點開備忘錄:“您也是喝奶茶食物中毒住院的嗎?”
小女孩的媽媽很是虛弱的嗯了一聲:“歲歲鬧着要喝奶茶,我拗不過,就買了一杯,喝了一口就感覺味道不對。”
一口就給幹醫院來了,一杯不得原地升天,何池點點頭,繼續問:“那您當時有找店家理論嗎?”
歲歲媽緩慢的點了下頭:“找了,當時老闆還出來給我道歉了,說一定會給我一個交代。”
何池通通記下,在陌生女性的房間待太久不太好,萬一人家丈夫回來撞見了那就是史詩級尴尬,他彎腰道謝:“謝謝您的配合,我這邊沒别的問題了,就先走了。”
這官方的語氣倒是把歲歲媽逗笑了,她擺擺手,沖歲歲喊道:“去送一下哥哥。”
歲歲歡快的應了一聲,手裡抱着書包跟在何池身後,走到門口,她将手裡的書包遞過去:“我裝了一個禮物在裡面,但是要你親自來拆。”
何池沒多想,接過書包拉開拉鍊。
裡面是一團黑色的頭發。
作為漢服攝影,他經常跟假發打交道,貴一點的妝娘會用真人發,便宜的則會用真人發摻化纖發,有時候妝娘沒有給他裝假發的袋子,他便會把頭發放進書包裡。
歲歲難道是想送他一書包的假發?
何池摸了摸頭發的質感,發質順滑,有彈性不毛糙,這一書包起碼得要三千九。
正感歎着妝娘的不容易,手下的頭發突然動了動,何池連忙收回手,大意了,這不是一團頭發,而是一個人頭。
歲歲見他被吓到,滿意的笑起來,唇紅齒白,粉雕玉琢,梨渦若隐若現,笑得又甜又軟。
何池抱着書包懷疑人生,這麼可愛,怎麼可能是鬼怪。
怎麼可以是鬼怪。
歲歲高興了,從書包的側兜掏出一個香菇,香菇頂被劃了十字,看着應該是模型。
她将香菇遞給何池,抿着唇,看着心情很好:“送你啦。”
何池接過香菇,系統自動彈出提示,這竟然是治療類道具,不過有些雞肋,隻能減少痛感。
收好香菇,何池敲響下一扇門,開門的是個男人,面目腐爛流膿,口唇蒼白,雙眼滿是死氣。
天殺的,競争對手到底往奶茶裡放了什麼,給客人都吃成喪屍了!
對方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指甲尖銳,不适合用小刀攻擊,何池點了點肩上洛歸的頭:“弄他。”
洛歸放出黑霧套在喪屍脖子上,何池怕感染病毒,往周圍噴了四五下空氣清新劑。
“會說話麼?”他捂着鼻子問。
喪屍低聲嘶吼,還在努力往何池的方向爬,何池連忙指揮洛歸把喪屍拖回房間。
等敲完這一層樓的房間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全是鬼怪,沒有人類,運氣好的話就能遇到像歲歲一樣隻吓人的,運氣不好就是喪屍這樣不能溝通攻擊性還強的。
這一層樓基本都是喝奶茶食物中毒進來的,兩位老闆買通了對方的員工,把奶茶投成了八毒粥,火鍋店那邊想必也差不多,一個放狼一個炸鍋。
都挺像遊樂場的老闆的。
不過奶茶店投毒的兩位這會兒在監獄,他去不了,隻能去會會火鍋店被狼咬的老闆。
他之前也考慮過去監獄,但難度實在太大,隻有去投訴站投訴自己這一條路,還得投訴成功才行,投訴站上下都是孟獻的商鋪,他去了肯定得傾家蕩産。
這種時候有同伴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起碼可以做兩手準備。
醫院太大,何池七繞八拐終于找到了外科,他到的時候孟獻正在狼吞虎咽的吃面包。
何池本來沒多餓,畢竟攝影師一天不吃飯是基操,但孟獻吃得太香了,他便也掏出了上個副本得的馕掰了一塊慢吞吞的吃。
孟獻警惕的看向何池:“有事?”
何池坐在了離孟獻最遠的座椅上:“要不要交換線索,我可以先說。”
對方是宋宓的隊友,應該也是比較好說話的那一類,交換線索跟遊戲輸赢沒什麼關系,隻會影響故事背景探索度。
和何池猜的一樣,孟獻爽快點頭:“我第一晚來的時候,這裡的病人打了一場群架。”
何池:“火鍋店的客人?”
孟獻點頭:“有的甚至還坐着輪椅。”
看來火鍋店的老闆段位挺高,還懂得提升顧客忠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