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拿那張照片給水鬼看的時候,對方隻表現出了憤怒,并沒有表現出疑惑。
另外,水鬼明顯很尊重小姐,她不可能擅自使用泳池,也不可能一邊喝酒一邊打掃,何池傾向于啤酒是動手的人喝的,目的大概是壯膽。
那麼,一個喝了酒的行兇者,在動手前會不會先叽叽歪歪的為自己開脫一陣呢?
何池撿起酒瓶,琢磨着找個機會去問問水鬼。
出了泳池,何池一邊賞花一邊啃西紅柿,女主人房間裡的花應該就是在别墅外圍摘的,每天都在換。
有可能是保镖換的,也有可能是水鬼換的。
說起來,這個女主人人還怪好的。
雖然目前看來她的精神狀态很不穩定,但第一天在嫌疑人鎖定在他們四個的情況下,女主人并沒有把他們綁起來逼問,也沒有像他媽媽一樣把他們關在屋裡。
昨天她被自己吓了一跳後第一反應也不是踢他,隻要撒謊說漂亮話就能+10點好感度。
目前看來,這個副本隻要不傷害女主人,再加上晚上不作死,純新人還是很容易存活的。
回到一樓,水晶燈已經換成了新的,燈上還在滴水,估計是水鬼爬上去換的。
地面已經被清掃幹淨,水鬼估計還拖了好幾遍,并且噴上了香水。
衛生間裡的碎肉和毛發也被處理掉了,鏡子前放了熏香,複古粉色調,能聞到悠揚的茉莉花香。
何池擡眼望向鏡子,鏡子裡的自己咧着嘴誇張的笑着,見“正主”看見了自己,它非常熱情的歪頭揮了揮手。
鏡子裡的怪物長着和自己一樣的臉,不過指甲是黑色的,又長又尖。
何池視角向下,看見了肩上的洛歸,鏡子裡的洛歸也“黑化”了,臉黢黑,眼睛泛着綠光,頭發變成了四條黑蛇,醜萌醜萌的。
為了吸引何池的注意力,鏡子裡的怪物拔長了自己的舌頭,并伸長指甲把舌頭劃成了兩瓣,分叉的舌頭肆意揮舞着,唾液順着嘴角流到了下巴。
何池敲了敲肩上的洛歸:“能殺他嗎?”
洛歸試探着喚出黑霧,黑霧并不能腐蝕鏡子,他搖頭:“它在鏡子裡面。”
何池試探着往門口走了幾步,怪物憤怒的敲打着鏡子,洗漱台上的東西被震得掉了下來,除此之外,對方似乎也沒法攻擊到自己。
還挺公平,何池出了衛生間,路過餐廳時發現女主人和兩位江女士正在共進午餐,此時江平笙正在優雅的夾東坡肉。
四方四正,肥瘦相間,看起來就很香,何池往嘴裡塞了片生菜,心想那肉肯定是酸的。
守在門口的保镖鬼王看了他一眼,冷不丁開口:“那群玩家今天跟我說,你是動小姐車的人。”
何池眼神真摯:“您看我像嗎?”
保镖鬼王沒正面回答,又說起了另一件事:“昨天晚上,你傷了我不少兄弟。”
“是下午。”何池認真糾正,“我昨天懷疑陸明忱要對小姐下毒,結果你那幾個兄弟支支吾吾,非得我動手才告訴我他在廚房門口晃悠。”
暗戳戳踩完陸明忱,何池完全代入到女主人愛慕者的角色裡:“我念着小姐的安危,一時着急才下了狠手,沒想到還是沒來得及阻止!”
保镖鬼王面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信沒信,他淡聲道:“但是前天你也在廚房門口晃悠過,你也想下毒?”
“我那隻是餓了。”何池沒敢撒謊,撿了些能說的解釋,“我敢發誓,我絕對沒有給小姐下毒,如有半句虛言,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在這個副本裡,任何人說謊都瞞不過保镖鬼王,他點頭,但還是不放心:“你肯定做了什麼,才會被懷疑。”
小姐今天就出了兩件事,下毒和觸電,不巧,何池在廚房門口踩過點,也用隐身去女主人房間偷過東西,怪不得陸明忱會踩他。
何池垂下眸子,努力擠眼淚:“我不會說話,跟其他人關系一般,陸明忱能說會道,嘴比我甜,何樹欽前兩天還跟我行動,沒想到……”
沒擠出眼淚,何池幹脆放棄,繼續說陸明忱和蔣晨昊的共同點:“不知道為什麼,其他玩家都很相信陸明忱,我怎麼發誓都沒用。”
在這個副本裡,能說會道可不是什麼好事,果然,鬼王保镖沉下臉,陰恻恻的重複:“嘴甜?”
何池歎了口氣,茶言茶語:“對呀,何樹欽昨天還分西藍花給我吃呢,今天見到我冷着臉一句話都沒說。”
别墅外,天色詭異的暗了下來,鬼王神情陰冷:“好一個陸明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