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黎見沈淵欲言又止,于是繼續:“哎呀,感覺一不小心欠下了好幾次飯啊。”
他本以為沈淵會反駁些什麼,沒想到沈淵直接道:“我就是想和你見面,因為有時候會突然想起......想你。”
想起想你?
蕭一黎感覺哪裡不太對勁,連忙跟人道别下号。
“想起想你?”蕭一黎出了遊戲艙後還在糾結,呆坐了幾分鐘,仍然覺得是沈淵突然改口,他本來想說的肯定是想起什麼。
“想起啥啊?”蕭一黎有點摸不着頭腦,随後也沒太放在心上。
而後的幾天,蕭一黎每天都會和沈淵聊些有的沒的,偶爾給沈淵開小竈。
幾天過後的隊内賽如約而至。
蕭一黎這邊沒有觀戰,而是直接收到了SP給的對戰記錄。
這下他和沈淵都忙了起來,直達隊内賽結束兩人都很少有聊天。
但沈淵每晚十點半都會發消息催蕭一黎睡覺。
蕭一黎甚至養成了習慣,某晚直播的時候,打到一半突然想起還沒收到沈淵的消息,着急下播後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設置了免打擾。
當時已經十二點多,蕭一黎莫名心虛,點着對話框一直沒發消息,結果對面沈淵一通電話打過來讓他早點睡。
蕭一黎應下後連藥都沒吃,硬是睡着了。
這種狀态随着隊内賽的結束,也逐漸有了緩解。
因為隊内賽結束後蕭一黎經常需要逐幀分析幾個隊員的優劣,然後總結,加班加點是常有的事,沈淵也懂事得沒多打擾。
距離洲際賽報名還有最後兩天時間,蕭一黎和SP内部幾個隊長以及其他顧問,最終拟定了洲際賽的名單。
沈淵毫無意外地出現在個人賽名單裡,霍洋則是繼續在團隊賽。
除此之外,因為伍烨一直堅持,沈淵也被加進了團隊賽名單裡,成為了很少見的同時參加兩種比賽的成員。
沈淵的隊友全是青訓隊的,蕭一黎挑了很久才找到一個治療位配合沈淵,畢竟治療位一般都跟着主攻位,沈淵的實力會讓治療位壓力很大。
在宣布名單後,就是隊内的複盤。
一般來說,由于洲際賽的名單已經決定,蕭一黎作為顧問應該隻負責洲際賽的隊伍和個人。
但蕭一黎來到SP的那天,突然決定來者不拒,誰要複盤都可以,全都盡心盡力地教。
這也導緻蕭一黎對沈淵的注意完全降低。
不過他每次觀察沈淵的情況時都發現,沈淵自己似乎在準備着什麼,訓練刻苦到連伍烨都感歎了好幾次。
蕭一黎在SP待了好幾天,終于見到了他最想教的那個人,就是這次洲際賽名單裡和沈淵配隊的治療位,白卿,id飛雪。
白卿來的時候有些拘謹:“伍隊,蕭....顧問,你好。”
伍烨就坐在旁邊,隻是閑着來圍觀的,于是道:“哎,快來,我就是圍觀的當我不存在就行。”
蕭一黎沒多說,隻是微笑着點頭。
他在收到對戰錄像的時候就發現了,白卿不愛講話,但是作為治療位溝通是必不可少的。
隊内賽的時候好幾次都是不知道為什麼不講話,導緻配合失誤。
但白卿的能力确實是很強,在新人一代裡,意識操作都算上乘。
蕭一黎幹脆直接跟人挑明:“别太緊張,你的對戰視頻我都看過了,也是我選擇讓你成為隊伍的治療位。”
“是沈淵那個隊嗎?我....我不敢跟他講話,他看起來好兇。”白卿低着頭,烏黑的長發沒有紮起,順着肩膀滑落,劉海也随着低頭的動作下垂,幾乎遮住了眼睛。
“是啊,我也在想這件事,但你的能力确實很強。”蕭一黎道:“其實你完全可以自信點,你很多時候判斷都是對的,為什麼不願意去和隊友交流一下?”
“啊?因為.....”白卿擡起頭:“因為以前我就是主攻位,也是最常指揮的位置,但是他們說我當主攻位不夠格,所以我才換成了治療位,然後通過了SP的選拔進的隊,我以為我.....很差勁。”
“你以前是主攻位?為什麼不堅持?”蕭一黎有些不明白,按理來說白卿這個意識和反應,做主攻位也不會多差。
“不知道,就是很多人說我打得很爛,而且我一換成治療位就選上了青訓隊。”白卿說着,雖然擡着頭但是一直不敢看蕭一黎。
伍烨在旁邊沒忍住歎了口氣,因為當時他是極力反對白卿和沈淵組在一起。
一個是自卑過頭不敢講話,一個是不知道自信過頭還是純自閉也不愛說話,但SSA的賽制就注定了溝通必不可少,更何況是職業賽。
伍烨正在這頭疼,白卿那邊估計也在因為組沈淵而擔憂。
但蕭一黎卻摸摸下巴:“要不你換個加點去和沈淵練手吧,就用主攻的加點。”
伍烨猛地坐正瞪大眼睛看向蕭一黎。
白卿也是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啊?我我我....我和沈淵打?!我是治療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