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黃泉影,故人影幢幢。連接過去與現在的高河站内,每天下午五點零五分都會駛來一輛黃昏列車,徘徊不肯離去的人聚集在這裡重演往事,直到黑夜降臨。】
【任務:在黑夜降臨前,守護特殊物品“鬼娃娃”!】
【模式:限時生存戰】
【提示:那些希望“鬼娃娃”付之一炬的“惡鬼”始終在暗處窺伺,它們試圖毀掉它,獲得超度永生!】
孟飛的臉色瞬間變了,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刻刷出了限時陣營生存戰!而且這種固定地圖的限時生存戰根本沒辦法退出!
難怪地鐵站突然變得不對勁,那個道具“鬼娃娃”竟然是一條支線的線索物品。按照正常邏輯,遊戲設定玩家保護某種物品不足為奇。問題是,現在鬼娃娃不止是一件道具,還是一個真正的玩家啊。
孟飛不相信遊戲會不清楚副本的情況,隻是按照遊戲的尿性,根本沒有理會這種情況罷了。
道具損毀、玩家死亡在這個狗屁倒竈的遊戲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孟飛跟李昀州在一個隊伍,刷出支線後,自動歸類到保護娃娃的陣營,但現在他連他的隊友在哪裡都不知道!
該死的,要是有個聯絡道具就好了!
“叮——開往永樂城幸福站的列車馬上就要進站了,請乘客們依次排隊,先下後上,站台的旅客請不要擁擠,依次上車。”
随着到站提示音響起,黃昏列車緩緩進站,籠罩在整個站台的薄霧終于散開。
之前散落在站台各處,戴着同樣微笑面具的“乘客”們臉上的表情一點點生動起來。他們手上開始出現各種背包、手提袋、行李箱,有的頭戴耳機神情愉悅,有的一臉煩躁的打着電話,還有人百無聊賴地發着呆……像舊日的靈魂重新活了過來。
隻是,每個人手裡都或抱,或夾,或拎着同樣的布娃娃,連孟飛腳邊都出現了一個布娃娃,他快速地把布娃娃撿起來,跟周圍的人一樣夾在胳膊下,然後放松姿勢,讓自己盡量融入周圍的環境,低調地打量着四周的情況。
列車在此時緩緩停靠站台,車門在他眼前打開,孟飛控制不住地晃了下身體,一瞬間臉上的表情難以形容,那個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竟然從這輛黃昏列車上踏進了站台。
孟飛整個人愣在原地,幾年前就重傷瀕死,一直靠道具維持微弱生機的前隊友竟然完好無損地站在眼前。
“這不可能……”
一時間,千言萬語哽在心頭。
※※
孟飛不見了。
隻是一陣薄霧飄過,站在前面的隊友身影變得虛虛實實,等到再次能看清楚人影時,前面站着的已經不是他們的隊友了。
緊接着出現的遊戲提示,讓盛域和李昀州同時陷入了沉默。誰能想到,作為道具娃娃的李昀州進入已經被玩家刷過的高河站會出現新的支線,也就是說,“鬼娃娃”本身就是開啟高河站第二條支線的線索道具?
周遭的變化以極快的速度覆蓋了地鐵内原本的樣子。那些被人拿在手上的相同款式的布娃娃讓人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先找人。』娃娃提醒盛域。
李昀州沒有立刻放棄孟飛,讓盛域感到一絲意外。
『我以為你不會在乎他的死活?』盛域自然地走到站台邊排隊,在行走的過程中,他的脊背略微彎曲了一些,頭也低了下來,連目光的落點都變成了腳的前方。
盛域擡手随意撥了撥,把原本就因為打鬥而有些淩亂的頭發弄得更亂了點,再加上之前失血過多導緻的蒼白面孔,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挺拔英俊的成年男人變成了沒什麼精氣神的普通上班族。
這種改變氣質的方法是盛域從前為了應對極端情況刻意學過的,做起來也相當得心應手。
娃娃像一個死物一樣待在盛域的臂彎,和其他人帶着的沒有絲毫區别,暗地裡卻在迅速地做着信息交流。
『這條支線有陣營之分,既然是隊友,就應該發揮隊友的作用。[黃昏列車]的支線應該是在[黃泉口岸]支線加“鬼娃娃”身份的雙重加成下刷新的,但是對列車支線,我們一無所知,這不利于我們通關支線。而且作為新人,面對龐大的對立陣營,根本不合理,這條支線一定有正面對抗之外的通關方法。』
所以當務之急,除了應付可能出現的危機,還要找到孟飛這個隊友。
【支線:2小時極限存活!】
李昀州作為“鬼娃娃”本身,除了本身的組隊支線外,還出現了一條個人支線,隻是短短幾個字,細究起來處處都寫着危險。
『鬼娃娃跟這個地鐵站支線有很深的牽連,想要通關,至少要弄清楚其中的原因。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會變成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