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栾擔心的是他沒有及時和先生說回家溫書的事情,但家訪先生又和娘親碰上了,不知道他們到底聊了什麼,先生們家訪完回來口風又緊得很,什麼具體的話都打探不出來。
他隻好帶着一肚子愁思回家,面對未知的情況。
秋宜年的心不在家訪上,也不在林院長布置的課業上,他現在隻想趕緊回秋家村看看娘親究竟如何,還有沒有受到村民明裡暗裡的欺壓,商量未來的生活到底在何處。
齊華清不屬于他們任何一種,他來書院念書進學隻是興趣,家裡對他也不強求,他大哥已經在江川府中一所頗負盛名的書院中進學,準備考舉人了,父母對大哥的期望很高。
隻是青山書院現在的騷操作太多了,又是家訪又是女子教學做武先生,還有院長布置讓人覺得羞恥的課業。齊華清唯一思考的便是他要怎麼做才能避開家裡人的耳目和家中的姊妹交換一天的身份生活。
他真的很不想被其他人知道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男扮女裝隻為課業,說出去都讓覺得這是在開玩笑,哪有先生布置這種課業的,分明就是你自己有毛病吧。
懷抱着這種不明的心思,齊華清回到了家中。
齊府上下從齊華清回來的那一刻,奇怪的視線就在他身上不停地掃視,齊華清被看着渾身都不舒服,悄悄對自己身邊的小厮說:“你去打聽打聽我不在家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這麼奇怪地看着我?”
小厮領命和齊華清分開後就往下人房那邊走去。
齊華清原本打算先回自己的院子裡休息下,但目前奇怪的情況不容他回去,腳步一轉就去他娘親的院子裡打探情況。
無他,林院長的做法太多,他不得不防這個男扮女裝的課業有沒有通知給齊府。
很快,齊華清來到了他娘親的院子裡,領他進門的侍女一直對他抿着嘴笑,齊華清好奇得不得了,終于按耐不住話頭,“你怎麼一直對我笑得這麼奇怪?”
誰知那侍女笑着說道,“是婢子生性-愛笑,對誰都一樣笑,二少爺您多心了。”
齊華清被她的話噎住,眼神裡明明白白說着不相信,還想說點什麼就被打斷了。
“到了,二少爺請進。”生性-愛笑的女婢站在房間門口恭敬地請齊華清進門。
齊華清氣得瞪了她一眼,拂袖踏入房間内。
齊家大少奶奶近來心情非常不錯,她的大兒子科舉小有成功,已經在備考舉人。小兒子的先生最近也來府上登門拜訪,特地說來了解華清的情況,雖說不是來收徒弟,那也說明華清的資質是很不錯的,那不然書院先生怎偏生來他們府上登門拜訪呢。
雖然前段時間青山書院的名聲不太好,可這關先生什麼事呢,隻要有先生收下華清,至于書院名聲如何,那又怎麼樣呢,先生還不是一樣要對華清盡心盡力的教學,唯有這樣才會堕落了先生的教學名聲。
書院名聲那都是虛的,沒有先生哪來的名聲。
此刻齊家大少奶奶正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兒刺繡,開心着呢。
“娘,我回來了,最近怎麼樣?”齊華清的聲音一下子就讓她放下了手中的刺繡,轉身看向他。
“好着呢,好着呢,最近在書院怎麼樣,有沒有聽先生的話好好用功讀書?”齊家大少奶奶笑意盈盈的詢問着自己的小兒子。
瘦了瘦了,看來在書院真是用心念書了,就說華清不是沒本事,沒天賦,隻是平時沒努力,用功了明顯着,臉頰都瘦了。
看着自家娘親滿眼心疼自己的模樣,齊華清顧不上那麼多,“娘,我好着呢,平時學業都有聽先生的話。先前書院先生說是來家訪,娘去了嗎?”
齊華清緊張的看着自己的娘親,一定要去啊,他可不想去問爹,兇。
果然,齊家大少奶奶眉飛眼笑的說道:“去了去了,你爹還親自喊我過去一塊和先生說話了,不止我,你爺爺奶奶都去了。書院先生登門拜訪還是頭一回,可不得謹慎先,我們家又不是什麼書香世家,隻是個商戶。”
“說什麼了?”齊華清緊張地問道,他不好奇就奇了怪了,書院裡有些學子天天都在說這回事,後來多了女裝的課業,兩個事情一塊說,原本他不在意也變得在意了。
“那說的可多了,說你在書院如何如何表現,日常學業怎麼樣,哪裡做的好,哪裡還有待進步,在哪個方面上做某一個官位特别有優勢。”說到這,齊母眼睛都要笑沒了,“還說最近書院風波不斷,但你都沒有受影響,這一點處變不驚特别好呢。”
“還有其他的嗎?”這些都不是重點,齊華清繼續問道。
“還有啊,書院最近可能開設新的科目,說是為了教你們如何當官呢,當然了,你們爺爺也跟我們說,不要太放心上以免失望,可為娘這心呐,想想就美着呢。”
齊華清如遭雷擊,什麼?當官!他根本沒這個想法!一瞬間他想到了那張先生們要他做的調查問卷,他在上面寫的是當個廚子啊!
該不會,該不會,先生們後面會請廚師來書院教導廚藝,讓他當上禦廚吧?齊華清的腦洞突破天際,居然也預判了一部分的真相。
“娘,娘,當官有大哥呢,我不行的,不行的。”齊華清滿頭大汗急着解釋。
“哎呦,華清啊,你讓娘親高興高興,你先回去該幹嘛幹嘛,不要在這說些不中聽的。”齊母開始趕兒子,這小子回來也不知道說兩句好聽的。
她就不能想想一門出兩個官兒子,她以後能當上诰命夫人嗎?
完了,完了,齊華清滿腦子的完了,還有一絲清明思考着,他的女裝課業該要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完成,不得不說也是狠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