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雙眼發亮扯着白琅月就要往前走,“人在哪裡,木伯伯,他們從哪兒聽說青山書院的?”
青山書院現在仍處在名聲好壞參半的情況,可惜的是很多不是定江縣的人聽到定江-青山書院的名頭,第一反應是這家書院不行,連院長之子都不能中榜,太差勁了。
好壞參半的名聲僅限于定江縣内,現在有學子主動要求來這裡進學,林清和能不激動嗎。
“是其他府的學子,現下我讓其他人領着他在學子院的庭院中看看環境。”木昭過去招待的時候簡單地問了一下那位學子的基本情況,又跟林清和兩人說了那位學子的具體情況。
遊承安,年十四,剛取得秀才的功名,聽聞青山書院之前出了好幾位進士,特來求學,隻待來年下場考舉人,家住海木府,挨着臨川府的南邊,來定江縣也需要幾天的路程。
隻是不知道遊承安為什麼會選擇青山書院。
不然木昭就不會那麼激動了,這可是珍貴的其他府城的學子,在定江-青山書院“名聲大噪”大光的情況下,這是多麼的難得。
“不愧是小師兄,連外府的人都能吸引過來進學。”白琅月又吹了一波林清和的彩虹屁。
林清和沒理會他這句話,興奮地拉着白琅月一路向前跟着木昭總管走去學子院,“身邊有沒有跟着人來?”
南邊來的學子,路途遙遠,身邊應該跟着親人長輩前來求學,時機如果适合還能向他們介紹介紹青山書院準備新開的科目。
“這……”木昭面露難色,“遊學子身邊隻跟着一個半大的書童,并無長輩跟随其右。少爺這有何不妥?”
木昭不明白少爺的發問,就像他不理解少爺這段時間在書院的種種舉動,孩童胡鬧一般,以防萬一他告知了姑爺和小姐,但也并未看見姑爺小姐對少爺有所斥責,反而安心在家養病。
難道真的是他老糊塗了,不能理解年輕人的想法了?
“沒什麼,随口問問,隻身一人千裡赴學,遊學子是個有意思的人。”林清和揚起笑意,無論是什麼原因來青山書院,隻要敢進,他就敢收。
幾人一路來到學子院,在學子院的舉人院找到了正在觀看的幾人。
遊承安表面神色坦然,實際上隻有他和妹妹才知道,他們兩個是全憑一口氣趕來定江-青山書院的,如果書院不願意要他,那他隻能在放棄繼續科舉的想法,出去找一份差事養活自己和妹妹。
沒錯,他帶來的書童是他的妹妹,遊語夢。
遊承安隻聽見耳邊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他就知道表現的時候到了,在出發之前,他已經穿出了自己最體面的一套衣服來書院。
趁着介紹的下人向來人打招呼,遊承安壓下心中浮現的不安,對遊語夢安撫一笑,輕聲說:“相信哥哥。”
遊承安适才擡頭,面色俨然,神情認真的望向來人,鳳眼俊眉的青年眼含三分笑意,走來時衣袍帶風,風流寫意,有流風回雪輕雲蔽月之姿。
與他并肩而來,身量略高一頭的另一青年風姿絲毫不遜,桃花潋滟情深,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有一瞬間,遊承安以為是仙人踏雲而來,驚豔他的不止是容顔,更是這兩人獨有的氣韻風姿。
“看來這就是遊承安,遊學子了吧?我是青山書院的現任院長,姓林,林清和。”林清和向遊承安自我介紹,還不忘介紹一塊介紹白琅月,并着重說明這是今年新科狀元。
雖然白琅月不是在青山書院進學,但當他老師的人可是青山書院的院長啊,這怎麼能不算是青山書院其中的一個學子。
遊承安震驚了,啊?不不是,表叔也沒說今年的狀元是青山書院出來的啊,流言滿天飛,怎麼不解釋今年狀元是他家的,這就是所謂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嗎?
年金十四的他首次感受到了流言蜚語的可怕和離譜。
看來人還是不能偏聽偏信,得要實際查驗才能得知事情真假,如若他娘親沒有因病去世,也不會在爹的冷眼旁中被懷孕的妾室趙姨娘打壓至此,連書都不能在海木府中讀。
好在是考中了進士的表叔來家中作客,說起了他在光都稀裡糊塗為家中小輩報了一個書院,束脩都交完了,可惜回到家中詢問一圈發現族裡小輩各有安排,無法去到府外求學,這才來遊府中碰碰運氣。
了解一番發現是最近名聲狼藉的定江-青山書院,懷了孩子的趙姨娘居然連這個機會都不願意給他,慫恿着爹讓他留在海木府中慢慢尋找其他書院。
遊承安心一狠,直接在表叔面前表示他要去這家書院,才有了後續。
不過為了防止趙姨娘對尚且年幼的妹妹動手,他連夜帶着妹妹和表書給的書信憑證從家裡出發到臨川府。
看到遊承安一副震驚無法說話的模樣,林清和勾唇一笑,“怎樣決定來我們書院進學嗎?”
狀元這個名頭有時候還是很好用的,就比如現在這個沒什麼人的時候,畢竟小師弟不是正經從青山書院出去,一直是由私人教導。
白琅月十分配合林清和的演出,他這身才學實打實是青山書院院長教出來的,無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