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路過百姓的談論,左丘栾臉皮薄,燒得通紅,目不斜視看着前方,假裝自己沒聽見,實際上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左丘栾心虛得很。
左母巡店時也看到了騎馬路過的青山書院,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孩子,面色通紅,滿臉心虛的模樣。
左母那個叫不争氣啊,其他學子騎着馬,意氣風發,少年得志,林府的小姐在此中間絲毫不遜,骨重神寒,巾帼不讓須眉。
真真叫左母羨慕,怎麼人家教的孩子就那樣好。
視覺的高低上,選擇性忽略了在低處趕車的林清和。
胡蓮蓮心中忐忑不安,她第一次教這麼多的學子,心裡沒有底,坐在馬車内,神色不安。
雖然她已經和小當歸一起制定好了教案。沒錯,胡蓮蓮和小當歸聽了胡先生轉達給她們的話,迅速做下決定,兩個科目合并在一起上,這樣一來,教案隻用寫一份給林清和。
但是她們兩個沒有出口詢問林槐夏是否願意暫時合并在一起,大家一起寫教案。
胡蓮蓮是不敢,林槐夏太好了,她感覺自己在林槐夏面前,說不出話,自慚形穢,而小當歸是害羞。
兩個人都不敢去問林槐夏,猶豫之間,時間已經拖到了出發的今天。
胡蓮蓮不再為林槐夏發愁,但她為接下來的教學發愁。她看着正在吃糕點的小當歸,津津有味,一點也不緊張的樣子。
“小當歸,你怎麼不緊張啊,不怕自己講不好嗎?”胡蓮蓮忍不住問道。
小當歸嚼着糕點含糊不清地說道:“幾張啊。”
胡蓮蓮頓時無語,我看你真不像緊張的樣子。
小當歸咽下糕點後,“師父說過,遲早都要面對的,一次不行就多試幾次,隻要人不死,總還有機會救活。”
胡蓮蓮啞口無言,咱們好像說的不是一個事情,“沒事,我現在好了,等下就按照教案上來吧,出了狀況就随機應變。”
小當歸點點頭,“好,别看我小,突發狀況我已經處理過好多次了。”
真同情那些病人。胡蓮蓮不禁想到。
路上的行人逐漸稀少,唯有青山書院一行人在去往河枝廟的路上。
河枝廟,定江縣内一座不太出名的小廟,供奉的是定江縣臨近的那條江,江的名字各個縣都有不同的叫法,最常用的叫法是川江。
川江,上下遊貫穿了大半個大光,孕育了無數生命,滋養了數以萬計的百姓,因此,取名為川。川同穿,意味着大光将江穿在身上。
河枝廟供奉的不是川江裡的江神,而是供奉了掌管着定江縣的河神。枝,同指植物,因此也供奉了另一位掌管農桑的神明。
一座小廟,兩位神明,既不是觀音也不是菩薩,隻有簡單樸素地祈求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也因為如此,河枝廟人煙稀少,并不出名,前來參拜的往往是定江當地百姓。
青山學子的到來,令這片時常靜默的河枝廟産生了不一樣的風景。
林清和簡單地交代了林槐夏兩句,看好學子,告知他要去河枝廟中,與廟祝說上一聲,學子來此上課,無意驚擾廟中清淨。
林槐夏無奈扶額,最後隻說了一句快去快回。
真服了這個哥哥,居然沒有跟河枝廟的廟祝事先打聲招呼。
林槐夏将三十一名學子叫下馬,集中集-合。
學子混亂了好一陣,才在林槐夏的指揮下有序的排成三個縱隊。
“今天,是我們武學,廚藝,醫藥三門科目一同講學的第一天,如果效果不錯,今後會時常一起上,屆時合稱為野外求生課。而,我們幾位先生的考核也與胡先生等幾位的考核大不一樣。”
林槐夏頓了頓,見學子們都不開口,隻有神情在不斷變化。
胡蓮蓮和小當歸都呆住了,怎麼怎麼,一下子,她們的科目和考核方式就一樣了。
下一秒,她們就變得開心起來了,這麼一想,林副院長也不是不關注她們,起碼交上去的教案被看過了。
“我知道,有些學子可能會說,現在太平盛世,沒有機會用到這些,但我相信有過長途行程的學子,就會認為這些都是非常必要的生活常識,尤其是家裡有做生意,走商的。哪家不是雇傭了大量的家丁護衛镖局。”
“最重要的是,等你被陛下任命為官,赴任路途上被強盜劫殺,大命不死流落野外,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生存,沒有比這更加令人絕望了。”
“所以,野外生存是一項為官必要的生存技能。它的考核方式,由每堂課上的實操為主,先生們會根據你們的表現給予相應分值,這是平常表現分,占據你期末考試時的百分之三十。其餘考核時間和也和其他科目一樣。”
話音剛落,學子們的話瞬間憋不住了。
“為什麼這三門科目的考核比策問那些還要多,要求更加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