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有同樣的想法,在林清和教柏季同的時候,他也不甘落後,一塊學,恨不得眼睛一看,知識就自動進入腦子。
明天他也一樣回家去接孫子孫女過來,他想,既然柏先生都不介意送孫子過來了,那他除了孫子多送一個孫女過來,多增加一個機會,不過分吧。
林清和不清楚兩位先生心裡的小九九,他要是知道了,不得笑死,他非常希望大家都能識字讀書,通過文字,認識世界的美好與殘酷,不活在蒙昧無知之中。
杜晃幾人隻感覺下午的時間過得格外松快,先生們對他們的考核不如上午那麼嚴格。
三位先生們圍成一圈,低聲讨論着拼音算學,不時發出奇怪的驚歎,連他們刷刷寫完考核内容也不知道。
書院交流會?杜晃耳尖地聽到了這個詞彙,他不由嗤笑一聲,若是以前的青山書院還有實力能參加,現在這是怎麼回事,隻剩下三十個,哦,不,三十一個學子,幾位東拼西湊的先生,青山書院怎麼敢提起來的。
杜晃完全就是秉承着這個書院不讓我痛快,雖然我不能反抗,但我也不能讓書院好過的心思想着。
看來林槐夏給他的那三箭沒有射到他腳上,失算了。
杜晃,一款欺軟怕硬的刺頭學渣。
不是杜晃說,在場的三個先生,他沒一個帶怕的,如果不是那個羅刹鬼的命令,他今天就回家了。
說到底,杜晃還是怕林槐夏。
林清和對杜晃這一類學子的教育方式,與林槐夏的方法不一樣,他主打一個一視同仁,喜歡用誇贊的方法令刺頭學子飄忽,再讓他們接下最難的課業。
天色漸晚,出去上野外生存課的學子陸續回到寂靜的書院之中,遠遠的,林清和就聽到了不真切的嘈雜。
他扭過頭,發現在隔間裡面考核的學子撐着腦袋,昏昏欲睡,杜晃更加直接,趴在桌子上長睡不起。
林清和私下裡有點對不起這幾個學子,因為他為了盡快教會柏先生和胡先生,給這幾個學子出了巨難的刑法題,想着學子應該一時半會兒答不上來,時間能拉長點。
沒想到,他直接忘記了時間,忘記了還有學子們的存在,教先生的時候,那一個叫做一心一意。
林清和叫醒幾位睡眼朦胧的學子,不忍心責備,隻說了幾句,以後要好好聽先生們的話,不能讓自己陷入危險,保護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今天結束之後,學子們明天就放旬休假了。
再過三日,蒙學班即将開班。
林清和顧不上腹中饑餓,走向學子客舍内,尋找秋宜年,不知道他明天會不會回秋家村。林清和猜測,這個概率是比較大,但有可能秋宜年選擇不回去。
很快,林清和在人影錯亂的學子中,找到了秋宜年,快速詢問他旬休的安排。
聽聞秋宜年明天回去後,想要悄悄帶着他娘和雙胞胎妹妹趁夜逃跑,林清和大驚,這小子看着高冷沉穩,怎麼膽子那麼大,他一個成年人都不敢趁夜色,馬車都沒有就趕路。
估計沒到下一個村子,路上林子裡野獸就出來把他們一家幾口當晚餐吃掉了。
“秋宜年,我明天派人跟着你回去,以欠債還錢的借口,當着村民的面,把你家搬空,再讓你娘和妹妹以身抵債,直接拉來定江縣。”林清和三言兩語便把事情定下了。
真要讓秋宜年按照他自己的想法那麼幹,林清和估計秋大花再也等不到她的哥哥了。
秋宜年聞言,泛紅了眼眶,這幾日他左思右想,淨想着怎麼讓自己的娘親和妹妹盡快從那吃人的村子裡出來,他生怕他的妹妹在下一次的祭祀中沒了命,不明不白的死去。
“多謝院長,此恩無以言謝,若來日宜年功成名就定讓青山書院的名聲響徹大光。”秋宜年伸手作揖,深深彎下腰,以行動表明了自己最深的謝意。
林清和連忙扶起他,“不用謝,不用謝,隻要是個有良知的人就不應該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青山書院的名聲也不用你小孩子家家管,說不定到時候,青山書院就已經在你院長我手裡,發揚光大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秋宜年還是将這份恩情放進了心裡,以待來日。
林清和又和秋宜年約定好明天回秋家村的時間,才離開,去找下一個人,遊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