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宜年也沒料到啊,怎麼柏先生也鞠躬了。
夾在他們中間的遊承安,瑟瑟發抖,為什麼,為什麼要互相傷害?
爬牆的學子迫不及待将這個離譜的消息傳到了秀才院之中,大家無心學習,隻想一起吃瓜。
那叫一個快樂。
令人高興的是,這群孩子懵懵懂懂跟着先生們,也鞠了一躬。
意外地,成了每年蒙學班開班的一次傳統。
林清和微微笑着,看着面前相對鞠躬的師生,仿佛夢回前世。
好,他決定這個相互鞠躬的儀式,采了。
終于在林清和莫名感動,柏季同莫名尴尬,其他人一頭霧水的情況下,結束了這次的蒙學開班。
柏季同無奈,看向其他憋笑的同僚們,“想笑就笑吧,平白忍得辛苦,不值當。”
“哈哈哈哈。”
在一片笑聲中,秋宜年尴尬地像柏先生道歉,“柏先生,是學子失禮了,沒經過什麼場面,竟然害得先生……”
遊承安此時還蒙着,可明顯也感覺到了情況不對勁,乖乖向先生道歉,“柏先生,對不起,我們的錯,還讓你跟着丢臉了。”
柏季同無奈笑笑道:“不怪你們,我之前也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畫面,要怪就怪院長吧,哪次收新學子不是拜文宗詞祖的,這次讓他來了個不一樣的。”
林槐夏聽到這句話,不由得點點頭,“确實,是新院長的責任,不應該是柏先生的責任。玩不一樣的花樣也就罷了,還不和我們通個氣兒。”
一句話又在暗搓搓地點林清和。
林清和自然明白了林槐夏的意思,“哈哈,是我不對,我以為學子入學都這樣,還要拜文宗詞祖的嗎?”
這就是林清和在這裡不知道的領域了。歸根糾結于,林啟春小時候沒帶着他們做這些事情,而且他們三個人也不在書院進學,全是林啟春小班教學,有新學子入學,那也不關他們的事啊。
“沒事沒事,遊承安,秋宜年你們兩個去先生内,找總管拿蒙童們的教材吧,這些教材書本都是外面沒有的。你們各自拿一本,再有多的,你們就如數拿回先生院内給總管。”柏季同搖頭,面不改色地打發遊承安兩人去拿教材。
原定的拼音教材和數學教材,造紙坊連夜點着蠟燭開工,終于在蒙學班早上準備開班的時候,趕上了。
兩本教材,每本都有三十本的印刷本,本本都是造紙坊每一個人的心血,連聞吉都下場去印刷了。
每個人都被三年開發一次新産品,還有休假迷昏了眼,主要是三年一次的新産品。
一年一次真的令人受不了,不斷開發,不斷實驗,不斷失敗,次次都壓着臨近期限交付新産品。
慘,真的慘。
交上教材之後,造紙坊的人在聞吉的通知下,連放三天假,回去睡了個爽。
熬了三天兩夜工作,真不是人幹的。
一群先生說說笑笑離開了蒙學院,隻留下柏先生在這裡坐鎮大局,管教這群天真的,蒙昧的孩童。
遊語夢拿到書的時候,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厲害。終于要開始了,我的書院生活。
哥哥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秋大花和秋小湖的心思來得簡單些,她們終于能輕松認字了,同時,有一件事情,令她們十分高興,那就是,秋大花的雙胞胎妹妹也來了書院内。
這意味着,她們逃離了秋家村的掌控,能夠自由自在地生活,性命不受其他人幹擾。
雙胞胎的年齡剛剛好進蒙學班,初初到六歲。
蒙學班的事情告一段落。
林清和放松了一點心神,轉而又想起,三天前,胡先生他們提起的書院交流會,七月份,快到了。
沒有辦法,林清和隻好撿起現代九年義務教育的精髓,題海戰術,隻要做不死,就往死裡做。
現在學子的進度基本上都能達到秀才水平,隻是缺乏考場的鍛煉。
林清和拉着一幫先生,商量着出什麼樣的題目比較好。
最後商定了,用以往每年曆屆的秀才考題中混合出題,甚至涉及一部分舉人往上的考題。
這一個月的時間,就辛苦一點學子。
于是,青山書院的學子過上了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日子,中間剩下的日子,全在先生們的講題聲中度過。
秀才院的學子們每天往院子外一瞧,就看見蒙學院的後輩,玩的那叫一個開心,心裡更加嫉妒了。
他們為什麼要受這種苦啊!
刺頭的學子為什麼不敢出來搗亂,迫于林槐夏的淫-威之下,他們不得不認認真真搞學業。
羅刹鬼的名頭可不是聽着好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