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回來,先去了衙門,看看情況,安頓好從光都過來的先生,然後才回來。”白琅月簡潔地将情況說明,“我們基本上,屬于是前後腳進的林府。”
林槐夏回了一句,“縣衙情況如何,你能處理嗎?”
林清和則是問道:“為什麼把從光都帶來的先生,帶去縣衙,這不相當于送進了縣學的嘴巴裡。”
林清和睨了一眼白琅月,“我們沒回來之前,縣學就在挖青山的牆角了,現在可憐巴巴的,隻剩幾個先生和為數不多的學子,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先生,小師弟,你為何那麼狠的心。”
林清和說着說着戲精上身,大半個身子都倚靠在白琅月上身。
“小師兄隻是暫住一晚,明日,等明日我就帶你去縣衙把先生們接去青山。”白琅月實在怕了小師兄這副作态,尤其在發生了師娘亂牽紅線的事情之後。
此次去光都受封官職之前,白琅月心裡還對着小師兄有點道不清說不明的心思,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現在又再度掀起波瀾。
白琅月知曉此種感情不容于世,不容于情,小師兄要是知道了,林府上下想必不會像剛才一樣,說說笑笑輕松的很。
他隻能盡快把這種感情定義為許久沒有見到小師兄導緻的錯覺,不願深思其中的不同。
林槐夏見不得他們之間的膩歪樣,“小師兄,縣衙,縣衙,不要隻顧着你的小師兄,可憐可憐你的小師妹吧。”
林槐夏的話令林清和一激靈,他怎麼忘了,爹娘,剛剛給他們點完鴛鴦譜,現在可不是對小師弟裝瘋賣傻的時候,萬一真的被誤會了,怎麼辦。
雖然他是想找人談一場不耍流氓的戀愛,可也不能對小師弟出手啊,他早前就下定決心,孤寡一生了。
心中有鬼的白琅月連忙推開小師兄,“小師妹,縣衙一點都不好,劉縣令留下了個爛攤子。”完了,情急之下,把縣衙的真實情況說出來了。
真是顧得了這頭,忘了那頭,有關于林清和的壞習慣學了個徹底。
林清和,林槐夏的神情立刻就變了,“什麼情況,我記得劉縣令走的時候,還給自家小舅子來了個大義滅親,縣衙邸報上今年的稅收還超點上繳。”
“是這樣嗎?官府衙役的俸祿都發不出來了,縣衙的帳房先生是這麼和我說,之前是劉縣令從他的私庫中發了兩個月的俸祿,劉縣令走後,官府已經欠了衙役們兩個月的俸祿了。”白琅月一說起這個就幽怨極了,怎麼回事,接到的述職報告和現實不一樣。
“定江縣這麼窮了,還要縣令從自己的私庫裡湊齊稅收,發放俸祿?”林清和瞠目結舌,,他想過定江縣雖然窮點,但是比其他的縣應該會好很多,沒想到隻是面子好看。
白琅月默默看了一眼林家兄妹,來了緻命一擊,“這一塊隻有定江縣最窮,沒有所謂的面子。聽說每一任縣令都用這種方式湊齊甚至是超出稅收,就為了下次去個好地方。”
什麼,原來定江窮的名聲一直有?
“那……為什麼定江縣舍得送孩子進學的人這麼多,定江大大小小十幾家書院私塾呢?”林清和徹底疑惑了,經濟不好的地方,文風向來不盛,定江縣為什麼不一樣。
“哥哥你忘記了,女帝強制要求的書院。”林槐夏來了一句,“并且,剛開始的時候,書院私塾是免費的,隻是近來七八年才變成收束脩。”
“小師妹說的是,剛開始免費,底下百姓有些覺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這才送孩子進學,學了一兩年就出來,找工都比以往容易,于是,定江縣催生出十幾家書院私塾。”白琅月接着林槐夏的話接着說道。
林清和一臉茫然,“為什麼我沒聽說過免費進學?”那個時候的他在做什麼。
“你被關在家裡專心閉關準備科舉下場,哪裡像我們随心所欲。”林槐夏說的時候一臉嘲笑,菜雞,兩個字名明晃晃寫在眼裡。
想到封閉在院子裡沒日沒夜地讀書,林清和好氣,算了,不跟兩個天才比較,他是個正常人,正常人。
定江縣的慘狀擺在這裡,林槐夏與林清和又不能不幫白琅月,隻是不知道從哪個着手。
林清和想想,想要富先修路的定律,而且水泥的方子已經做出來了,水泥坊正在建立中,這時候,官府以服役的名頭叫人來修路,人手應該是足夠。
林槐夏一陣見血地指出,“賺不到錢,修路就是在水裡頭扔銀子,不見水聲響的那種。”
白琅月難得同意了林槐夏的想法,“委婉地說明,小師兄,想得太好了。”
林清和轉念一想,不久就是銀子嘛,這有什麼難的,給縣裡富商約個餐,順順利利搞定。而且這一次,官府隻需要出幾個人手就可以了,剩下的工作,林清和準備交給學子來處理。
說好的做官經驗這不就來了嗎,當官的哪個不需要修路建水壩,提前實習了。
“銀錢的事情好解決的很,我們縣還是有不少富商的,忽悠一下他們,銀子就到手了。”林清和這時笑出了清風明月的淡然。
“哥哥,你想出了什麼法子,能讓他們心甘情願地交銀子,而且還是一大筆銀子。”林槐夏狐疑地看着林清和。
“小師兄有何高見?”白琅月不由得好奇,他想到了,隻要是小師兄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不成功的時候。
好吧,也不是沒有,是有的,科舉念書的時候。
每次去到小師兄的院子裡,小師兄的眼睛都要冒綠光了。
林清和面對着兩雙求知的眼睛,微微一笑道,“兩位,知道我們之前的家訪有什麼作用嗎,現在它的作用就出來了。”
林槐夏不解,這兩者有什麼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