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什麼将這些修路的銀錢進行捐款啊?”杜父問道。
“若是諸位無異,準備好銀錢,我們明日就一起去青山書院找林院長,當面清點。”左夫人心情暢快,林院長交待她的事情完成了,而且,她從中還多出了一個深刻印象給白縣令。
一場不為人知的小商談,悄無聲息地結束在了左府的偏廳之中。
在定江縣知道的時候,這場商談的結果已經在無形之中改變了定江縣的格局。
青山書院。
“好像最近沒有先生長時間不在書院内,每天都能看見啊,第二次家訪的消息是真的嗎?”秀才院午間休息的學子疑惑地問道。
“不可能讓新來的先生去吧?”
“這幾天有人看見女羅刹嗎?”人群中有人幽幽來了一句。
寂然無聲。
林槐夏其實是去看水泥坊了,并且和白琅月來了兩局武學交流,沒來得及書院,讓學子們誤會了,真是一口好大的黑鍋。
“不一定吧?林院長不是也沒有看見嗎?”
正說着,左丘栾驚慌失措地跑進秀才院,“我,我,我看見,我娘了!”
“什麼?!”
左丘栾粗喘着氣,“我娘帶着八九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看方向好像是朝我們院來了,怎麼辦啊?”
他彷徨無助的目光向同窗四散。
“哈哈哈,左丘栾,哈哈哈哈,不會吧,這個年紀你還怕你娘,哈哈哈哈!”杜晃嘲笑道。
“别說了,你爹也在裡面,你别不信,你爹是不是長着一對招風耳!”左丘栾不服氣地反駁回去,換做以前,左丘栾是不敢這麼做的,現在,他變了,杜晃同樣也變了。
杜晃見他說的理直氣壯,他爹确實長着一雙招風耳,心不由得虛了,硬撐着說道:“八九個人,那不止我爹呢,還有誰的爹也來了。”
話剛落音,還在廊亭邊坐着的學子,影都沒留,直接跑進課室裡,開始肝今天上午先生留下的課業了。
誰要坐在院門打開的廊亭,等着自家爹娘來抓自己啊。
誰能想到第二次家訪這麼勁爆,請爹娘來書院,怎麼,他們是上輩子欠了青山書院多少銀兩,這輩子要被這麼折磨心态。
一個美麗的誤會又産生了呢。
左丘栾見狀也進了課室内,徒留杜晃一人在廊亭站着。
“不是,你們動作這麼快,算了,我也進去寫課業。”杜晃驚訝,杜晃不滿,杜晃委屈,杜晃屈服。
杜晃一人孤零零地走在最後,收了同窗們的尾。
秋大花追着不慎抛出蒙學院的竹藤球,一路跑到了秀才院門前,發現中午休息時間的師兄們,此刻不在廊亭内聊天,曬太陽。
秋大花疑惑,難道科目增多以後,師兄們都沒有休息時間了,中午還要忙着寫先生布置下來的課業。
好慘,秋大花捧着竹藤球回了蒙學院,從花影樹間,她看到了門童領着一行穿着富貴的中年男女,不知道要去哪裡。
門童引着左夫人來到了林清和所在的先生院裡。
林清和看到左夫人帶着一群人過來的時候,愣了一會兒,速度這麼快?
“林院長,廢話不多說,我帶着願意出資的人來了,講好了大家平分,不多不少,沒有任何争議。”左夫人笑容意味深長。
“在下多謝左夫人幫忙了,諸位請坐,請坐。”林清和一邊說,一邊領着他們到廣玉蘭樹下的大圓桌。
唯有此處,夠大,能容下這麼多人同時落座。
左夫人擺擺手,“我就不坐了,等下我還有生意上的事情需要處理,這修路的捐款,我就放在信封中給林院長了,就不當面清點了,我信得過林院長。”
林清和拿着左夫人塞過來的信封,有些懵逼,什麼情況,怎麼回事,不是還要當面清點嗎,怎麼就要走了?
杜父見狀,心中啧了一聲,精明,肯定不止大家說的數,當面清點豈不是會暴露,還好他留了一手,當面清點就拿出固定的數,有人要是不打算當面清點,他就拿出一萬兩的信封。
兩手準備,哪個情況都不怕。
“左夫人,不耽擱這一會兒。”林清和嘗試挽留,準備打開左夫人塞給他信封。
“诶,不急,林院長。”左夫人嘴上說着不急,手上按住了林清和打開的動作,“我是真有要事,真不能留下了。”
留下就東窗事發了。
左夫人說完匆匆離開,走得飛快,一口氣兒就到了院門口,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杜父趁着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趕緊把一萬兩的信封塞給林清和,匆匆忙忙,有樣學樣地跑了。
剩下的都是精明的生意人,哪裡能不明白,左夫人和杜父,兩個人捐出去的銀錢怕是和大家商量好的都不一樣。
少還好說,怕就是多了。
他們也不寒喧了,紛紛把手上裝着銀票的信封塞給林清和就走了。
走在最後的一人,在心裡痛罵左夫人等人不仗義,一點做生意人的誠信都沒有。
剛端着茶水出來的門童,廣玉蘭樹下空空蕩蕩,隻有林院長一人拿着八九個信封站在原地。
“院長,茶水還需要端上嗎?”門童木楞楞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