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這次重傷垂危,提出要和阿染雙修,阿染才被迫将他已結契之事告訴她。
他已結契,那她呢?她從神界追到仙界,又從仙界追到人界,天上地下,苦苦追随,她這麼多年的努力又算什麼。
淩雲越想越氣,從修口中掏出幾枚靈爆丹,這是阿染給她防身的寶貝,連渡劫初期的防護罩都能破開。
葉雲卿身上有太多謎團,她怕一個區區一個合體期的殺手殺不死她,不過有了這幾枚靈爆丹,哼!
葉雲卿倒是很懵,什麼結契,什麼道侶,她可不記得跟這個墨染有什麼交集。
隻不過她沒有機會問了,黑衣人的攻擊如密集的雨點般襲來,身上毫無靈力的她根本無法招架。
這邊葉雲卿雖然憑借兩把靈劍抗下了黑衣人的攻擊,可身上不斷增添新的傷口。
她被黑衣人逼得一步步往懸崖便退去,的體力也在慢慢耗盡。
黑衣人已經是合體巅峰,她就算有靈氣不一定打得過他。
失神間,黑衣人竟一劍破開她的防禦,直直捅進她的心口。
“噗!”
葉雲卿一口血噴了出來。
淩雲仙子見此,不由得喜笑顔開。
“哈哈哈哈哈——”
“賤人!還敢肖想阿染,你配嗎,一個小小的修士,竟敢妄圖染指……”
淩雲仙子還沒說完,葉雲卿雙手握住劍刃,雪地上瞬間綻開多多紅梅。
她忍不住“呸”了一聲。
滿是狼狽的臉上寫滿了不屑。
“妄圖什麼!什麼結契什麼染指,愛誰誰,誰稀罕那個冰塊臉唔……”
心口的劍又深了一寸。
葉雲卿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上次竹林一戰之後,她發現師尊的劍氣暫時用不了了,否則就憑這一劍,她今日就可以要了這兩個人的命。
這也讓葉雲卿更加明白,提升自身實力有多重要。
“怎麼,還不讓人說了。我就說,就算全天下的修士都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墨染那個冰塊臉!”
“隻是,墨染那樣眼高于頂的人,真的會贊同你這種不光彩的暗殺嗎?”
葉雲卿譏諷地看着輪椅上的淩雲,實際上她在瘋狂吸收懸崖下滲透上來的,絲絲縷縷的魔氣。
管它靈氣魔氣,隻要能救她,什麼氣都可以。
還差一點點,她便可以打開女娲石小世界,擺脫這死局。
于是她又開始有閑心跟淩雲掰扯了。
黑衣人發現,即便眼前的女子滿身狼狽,毫無靈力波動,他的劍卻也不能再進一寸。
這女子的體術竟然如此高超!若是今日不死,必定會成為仙子的大敵。
淩雲仙子可不知道葉雲卿在想什麼,她隻知道,她要讓這個癡心妄想的女人死個明白。
她掏出了傳音石,給墨染傳音。
“阿染,禁地那女人已經拿下了。該如何處置?”
她用戲谑的眼神看着葉雲卿,仿佛一個勝利者。
她将傳音石放靠近葉雲卿,以便她能聽到他的回答。
葉雲卿此刻隻覺得渾身陣陣發冷,一是因為這劍捅進她的心口,裡面的劍氣正在破壞她的五髒六腑,二是,手上被割破的口子陣陣發疼。
她真的很怕疼,尤其是心口。
或許是上一世被捅過一次的原因,心口的疼痛正以十倍百倍的威力讓她痛不欲生。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肯讓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
嘴唇被她咬出了血。
可在這麼痛苦的時刻,她的神識卻異常靈敏。
她聽到了淩雲的話,也在期待傳音石中的聲音。
她想,若是真想要她的命,他親自來,動動小指頭,她便沒有還手之力了……
傳音石安靜了一會,傳來的男子低沉的聲音。
“在我墨門,冒犯你的人,向來是廢了修為,丢進裂縫的。”
葉雲卿莫名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不過她并未在意。她的目的隻是拖延時間罷了。
她身上的冷汗頻頻冒出,汗水和着血水一同流下,整個人就像是從血水裡撈出來的,她的眼神犀利,看着淩雲仙子,有些像地獄來的閻羅。
淩雲仙子莫名打了個寒顫。
繼續問到:“你不親自來監刑嗎?”
傳音石傳來男子不耐煩的聲音:“一個東洲來的小弟子罷了,懶得髒我的手。你不是閑着嗎,替我處理了吧。”
傳音石光芒熄滅,意味着對方已經将傳音石收了起來。
“聽到沒,阿染怕髒了他的手。”
淩雲仙子得意看向葉雲卿,希望在她的眼裡看見失望、痛苦、掙紮,最好是跪下來求她放過她一馬。
可眼前的葉雲卿隻一雙冷冽的眼神看着她,紅唇輕啟,一字一頓。
“我若生還,必報此仇!”
随即忽然猛地用力拔出胸口的劍,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濺了黑衣人和淩雲仙子一臉。
黑衣人怕她反擊,一掌劈向她。
葉雲卿身中一掌,吐出一大口鮮血,掌風将重傷的她推下懸崖……
不染閣中正在煉制法衣的男人手背一陣劇烈滾燙,灼燒之感讓他神魂激蕩,心脈抽痛。
他捂着心口,掀開袖子,手上的道侶印記居然在逐漸變淡,最後竟然消失了。
墨染心口一痛,感覺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離他而去,心神俱顫,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要煉制的灰色法衣迅速染上一抹紅,寸寸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