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人給你帶到了。”
“老闆,你要的人已經在這裡了。”
……
裴醒感覺腦子眩暈,耳鳴不已,同時有人一直在他身邊不停在說話,隐隐還能聽到不知是誰發出的呻/吟聲。
他不是一向不讓送人到他床上嗎?誰又這麼做,活膩歪了?
裴醒這個雖然是在外風流成性,但身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不風流隻是愛玩,對于圈裡那些亂七八糟送過來的人向來都是敬而遠之。
記憶還停留在剛才身邊一起玩樂的好友遞過來的一杯威士忌,他喝完後便睡了過去。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裴醒猛地睜開眼,入目的便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房間,旁邊站着個穿着西裝身材高大的男人,是一張十分陌生的面孔。
他正坐在酒店裡的沙發上,手裡正晃着杯紅酒,剛才的模樣就像是正喝着酒,酒勁上來一不小心便睡着了。
旁邊的人見裴醒醒了後便轉身離開了,獨留他和床上的人留在房間裡。
空間裡彌漫着一股很奇特的香味,聞着讓他頭昏昏沉沉的,身體格外躁動,跟上次不小心在外面中了藥的感覺差不多。
床上的人被五花大綁扔在雪白的床單上,眼睛被遮住,嘴也被一塊布堵住,隻能發出細細的嗚咽聲,手腳被鮮紅色的綁帶綁住動彈不得,紅色與白色皮膚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裴醒腦袋暈,被香味沖擊得思緒轉的更加緩慢,揉揉突突狂跳的太陽穴,他随手放下手裡的酒杯。
來到床邊,垂眸看着面前的青年,這用腳指頭也知道對方是被強迫來的。
他暗罵那群王八羔子,自己玩得花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要拉着他,女人也就算了,還找個男人過來。
不過說實話面前這青年确實長得好看,對方的衣服因掙紮格外淩亂,露出大片肌膚,上面泛着淡淡的紅色,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出一種莫名的欲出來。
但再好看,這也是個男人,身體看着雖沒有裴醒那麼強健,卻怎麼也不可能跟女人一樣柔軟。
青年應該是被下藥了,一直在情難自制地扭動。
裴醒現在身體不怎麼聽使喚,手腳冰涼,整個人自他站起來後便一直在不停地發着抖。
他先給對方解開了眼睛上的布。
邱辛遠先是被卧室的光刺激地忍不住眯起眼睛,等能看清楚後再把視線落在面前的人身上,神情陰狠像是恨不得從男人身上扯下一塊肉下來。
裴醒自然注意到他的眼神,樂了:“兄弟,不是我幹的啊,要吃人别吃我。”
但床上人的目光絲毫沒有變化,甚至看他的眼神還多了抹嘲諷。
像是在說,你這個敢做不敢當的敗類。
裴醒也不惱,給對方開始解手上的綁帶,他的手抖得實在厲害,半天才給對方解開。
剛恢複自由,邱辛遠便飛快往後,直到退到最裡邊才停下,他的面頰通紅,不斷喘着粗氣。
一把将嘴巴裡的布扯出來,制止住裴醒想過來的步伐,聲音嘶啞道:“别過來!”
裴醒見狀也不強求,“好吧,那你自己解,我去給你叫醫生。”
空氣中浮動的香味愈發粘稠,他感覺也有些喘不過來氣,一邊去桌子上拿手機,一邊下意識想扯開衣領。
但他的手卻在碰到衣領的地方便停住了,這才驚覺,他身上那套手工制作的襯衫已經被人換成了浴袍。
同時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雙手上,骨節分明,修長漂亮,卻是與往日完全不同的模樣。
愣神間,邱辛遠已經掙脫束縛,靠在床頭邊死死地看着站在一旁的男人,他的聲音裡帶着不正常的情/欲,“裴醒,你放過我行嗎?”
細細打量自己的雙手,他發現在左手食指中間側邊的位置竟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按壓住心裡翻起的驚濤駭浪,裴醒強行鎮定下來,“别說了,先躺會吧,兄弟你可能中藥了,我先去給你叫個醫生。”
說着,他拿着手機轉身去了衛生間。
酒店的衛生間進門拐手邊就有一面極大的鏡子,被擦得格外明亮,走進去便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臉。
出現在鏡子裡是一張極其優越的面龐,黑色碎發搭在額側,唇色淺淡微透着粉,似在含笑,是副多情相貌,風流肆意。
不需要再看,這張臉與裴醒本人沒有絲毫相同之處。
之前心底的猜測被徹底坐實,裴醒捏着手機的手緊了緊,這具身體不是他的。
看着鏡子裡面目全非的自己,他混亂的思緒突然想起他表妹跟他說過的一本書,裡面有個角色是她表妹覺得很有趣,因為那人跟他的名字一模一樣,也叫裴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