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Orm去頂樓住也是一件複雜的工程,至少邝玲玲覺得是這樣的。
她幾乎可以設想,即将面臨的、女孩的十萬個為什麼。
所以,她也隻能找一個短平快的捷徑。
面對Orm困惑不解的眼神,邝玲玲隻能說:“是Ying不想我們在這裡打擾她,她這個人,你知道的,有點古怪。”
(Ying:邝玲玲,你是不是人啊,虧我還幫你,就這樣跟Orm诋毀我的聲譽。)
幸而Orm心思比較簡單,邝玲玲這麼一說,她也不疑有他,立馬決定收拾東西去頂樓睡。
頂樓也是三室兩廳,主卧正對太平山,而次卧則可以俯瞰香港的城市繁華。
邝玲玲指了指主卧,說道:“Orm,要不你睡主卧吧,感覺那邊空氣好。”
Orm搖了搖頭,說:“我不想睡主卧,我要睡次卧,可以看香港的夜景。”
在泰國的時候,Orm就聽說,香港是亞洲夜景最美的城市之一。之前在邝玲玲小小的房子裡,隻能看到對面鄰居家的陽台。現在有機會看到夜景,Orm當然想選城市夜景啦。
邝玲玲想了想,點了點頭,說:“也行吧。”
“好啊~”Orm拽着自己的行李箱,走進新的房間去了。
她的聲音有些興奮,甚至克制不住地顫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多喜歡這片城市夜景。但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真正讓她興奮的,是跟邝玲玲失而複得的獨處機會。
而且這一次,她們彼此之間的關系有明顯的變化,這讓Orm克制不住地感到快樂。
那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地抓住機會,一定要讓邝玲玲就範不可。
而主卧這裡,邝玲玲還在捏着天台的鑰匙發愁,天啊,到底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讓Orm跟自己去天台啊。
這是她二十餘年第一次嫌棄自己,嫌棄自己粗口笨舌。
邝玲玲想,如果她要有Ying一般哄女孩高興的本事,自己也不必在這裡發愁啊。
好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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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今夜無雨,繁星點點。
遠去燈紅酒綠下,是一個又一個孤單的靈魂,這大概是每一個城市的通病。
Orm靠在沙發上,呆愣愣地望着窗外。
她想,到底她該怎樣做,才能拉進自己和邝玲玲之間的距離呢?
其實,自從醫院回來,Orm明顯感覺到她和邝玲玲之間有很多東西不一樣了。
但是她又實在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不一樣了。
有時,她的目光落在邝玲玲臉上,對方會不自然地挪開。
似乎她們之間産生了一堵無形的屏障。
為什麼呢?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青澀的女孩不谙世事,難以思索姐姐複雜的心思,甚至由此開始懷疑自己。
Orm克制不住地浮想聯翩。
難道是那個吻,讓姐姐想往後退了?
“嗨。Orm。”
女孩擡眸,是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看着Orm呆呆的樣子,邝玲玲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怎麼坐在這裡發呆啊?”
Orm伸手捏住邝玲玲的手,下意識地親了一下,說道:“沒有,plingling,我隻是覺得這裡的夜景很漂亮。”
嗯,這是個機會。
邝玲玲輕撫着自己剛剛被親的手,女孩唇上的溫度好像被刻在上面一般,可以供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味。
她笑了笑,伸出一串鑰匙,說道:“Orm,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天台看夜景。那邊應該可以看到最美麗的夜景哦。”
Orm看着邝玲玲手裡的鑰匙,驚喜到幾乎要驚叫起來,她捂住自己的嘴巴,難以置信地說道:“plingling,你怎麼會有這個鑰匙的?”
邝玲玲笑了笑,說道:“是Ying給我的,她說我們可以上去看看。”
Orm笑了笑,說:“Ying姐姐,還是很可愛的嘛。”
誇别人。
邝玲玲臉上的笑意立馬變淡了,心裡閃過一絲不适,她發誓,隻有那一絲。
為了對抗這種古怪的占有欲,她拿起鑰匙晃了晃,說道:“要不要上去,我帶你看看屬于香港的夜景。”
“好啊。”
Orm笑得很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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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是精心布置的,明眼人立馬看得出Ying很喜歡在這裡開派對。
大約120平的面積上,分好了各類活動區,甚至,還有一個露天的無邊際泳池。
“這家夥。。。。。。”
邝玲玲幾乎可以想到,Ying不知道帶了多少女孩來這裡。
“哇,Ying姐這裡應有盡有。”Orm從秋千旁邊拿出了一瓶酒,以及一把木吉他,說道:“看的出來,Ying姐很喜歡派對。”
Orm的目光順着再往下看,那邊似乎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Orm困惑又好奇地拿過來,發現這似乎是一件衣服。
但是怎麼手感和面料如此奇怪呢。
正當Orm困惑的時候,邝玲玲卻一把搶過這件衣服,藏在身後,尴尬地笑道:“Orm,不要在乎這些了,我們來玩吧。”
“plingling?”Orm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麼回事啊,plingling,有什麼是Orm不能看的嗎?”
“Orm想看。Plingling!給Orm看嘛!”
Orm想側身去拿那件衣服,卻被邝玲玲靈活地躲過了。
為了轉移Orm的視線,邝玲玲連忙說道:“這樣吧,Orm,我給你彈吉他唱歌,你覺得怎麼樣,我以前在中學學過,彈得還可以。”
“好啊,”Orm被這個提議吸引到,立馬将那件衣服抛諸腦後,連忙說道:“好啊,好啊。”
見到女孩的注意力轉移,邝玲玲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Ying這可惡的家夥,不知道誰留在她這裡的兔女郎的衣服,也不知道藏好,差點就被小Orm看到了。
這些東西,怎麼可以随便被小Orm看到呢?她随手将那件衣服扔在角落裡面,然後拿起吉他,坐在秋千上。
然而,真到可以拿吉他跟Orm唱歌時,邝玲玲又忽然不知道該唱什麼。她決心征求一下Orm的意見。
于是,邝玲玲轉過頭,問Orm:“你想聽什麼,我就唱什麼。”
Orm目光流轉,從夜空中,再到邝玲玲俊美的臉上,最後停在那裡,她笑道:“我想聽,你喜歡的歌,什麼都好。隻要是你喜歡的歌曲,我都想聽。”
她想了解姐姐多一點,再多一點。
邝玲玲望着Orm,這一次,她似乎能夠從女孩發亮的眼眸背後,看到女孩秘而不宣的心意。
她笑了笑,輕輕地說道:“好啊。”
而這一刻,她的心裡早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她在手機上找好歌詞,翻譯成英文版,默默地給Orm遞過去。她希望,至少她唱的時候,Orm能夠懂得她的心意。
“站在大丸前,
細心看看我的路,
再下個車站,
到天後當然最好,
但華麗的星途,
途中一旦畏高,
背後會否還有他擁抱。
在百德新街的愛侶,
面上有種顧盼自豪,
在台上任我唱,
未必風光更好,
人氣不過肥皂泡,
即使有天開個唱,
誰要又唱他不可到現場,
仍然仿似白活一場。
不戀愛教我怎樣唱。
幾多愛歌給我唱,
還是勉強台前如何發亮,
難及給最愛在耳邊,
低聲溫柔地唱。
白日夢飛翔,
永不太遠太抽象。
最後變天後,
變新娘都是理想,
在時代的廣場,
誰都總會有獎,
我沒有歌迷有他景仰。
在百德新街的愛侶,
面上有種顧盼自豪。
在台上任我唱。
未必風光更好。
人氣不過肥皂泡。
即使有天開個唱,
誰又要唱他不可到現場,
仍然仿似白活一場,
不戀愛教我怎樣唱。
幾多愛歌給我唱,
還是勉強台前如何發亮,
難及給最愛在耳邊。
低聲溫柔地唱。
其實心裡最大理想,
跟他歸家為他唱。”
最後一句歌詞,邝玲玲唱得格外溫柔,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Orm身上,似有千般情緒,化作為琴鍵上的音符,慢慢地進入彼此的腦海裡。
當最後一個音落下時,她們默契地又深情地望着對方,卻沒有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