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杏壽郎點了點自己額角的斑紋,示意夏油傑看,“鬼殺隊與惡鬼之間的戰鬥持續了數千年,無數鬼殺隊的先輩為此戰死,二者之間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對立之勢,決一死戰并非僅是我們這一代鬼殺隊劍士的夙願。而我們這一代,因為有夏油少年你的幫助,我們已具備與惡鬼匹敵的能力,與活下去的希望。夏油少年,我的母親教導我,強者與生俱來的責任是保護弱小的人,不得以自身的強大為工具去傷害他人或是一味謀取私利。你完全踐行了這一點,可你太過自苦,這令我很是擔憂。”迎上夏油傑隐有悲痛的眸光,煉獄杏壽郎說起了另一件事,“我少時外出斬鬼時曾遇到過一位來自遙遠東方的劍術大師,他一生追求達到劍道巅峰,于是浪迹天下尋找對手。我有幸與他切磋過幾招,才知曉自身武技的淺薄。劍術大師說過的一句話我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朝聞道,夕可死矣。剿滅惡鬼對我等鬼殺隊劍士而言,即是這樣的道。何況,現在我們開啟了斑紋,能将呼吸法運用到至極,真是了無遺憾。夏油少年,你也有你所追尋的道,不是麼?”
我的道?滅殺咒靈,不對,夏油傑晃了晃腦袋,咒靈依附于人類而生,人類不滅亡,咒靈也不可能滅殺幹淨。若我建立如鬼殺隊一般代代延續的組織,對内保護弱小的咒術師,對外清除咒靈,即便不能徹底滅殺,咒靈的存在對我們又有什麼影響?人類醫學界至今尚有許多不能治愈的疾病,寄生于人類的咒靈何嘗不是一種人類親手制造的癌症。能救就救,救不了與我何幹?與其他咒術師何幹?想着想着,夏油傑又想到,醜惡的人類圍繞着天内理子的屍體微笑鼓掌,不禁有些憤怒。
見夏油傑已有自己的考慮,煉獄杏壽郎沒有再多話,隻在一邊作陪。
“夏油哥哥,炎柱前輩,準備用餐啦,”祢豆子的呼喊随着風裡的烤魚烤肉香味傳來,夏油傑的反轉—祓除同樣治好了鬼化的祢豆子,由于修習呼吸法的進度緩慢,祢豆子更多的是在蝴蝶忍處幫忙醫治和照顧受傷的鬼殺隊隊員。
待夏油傑和煉獄杏壽郎應聲過去,武訓場上已經搭起火堆,從河裡現捕現撈的魚蝦已被架在火上炙烤,肉類則是與蔬菜搭配提前串好的,隻需配上料汁上火烤,蒸熟的飯團與味噌湯逐一排列在桌案上,供訓練的隊員們取食,擔心不夠吃,祢豆子與宇髓天元的三位妻子還在後勤隊員的幫助下擡了食材過來,現場熬煮。
無一郎眼疾手快取了兩串炭治郎剛烤好的大蝦,走到夏油傑身邊,遞了一串過去,“喏,吃飽了,待會我們對練,示範給隊員們看,我可會全力以赴的。”
夏油傑接過咬了一口,唔,大蝦肉質鮮嫩,又有香料增味,明明是普通的題材,卻比之前吃過的昂貴料理都好吃,第無數次折服于炭治郎的廚藝。
煉獄杏壽郎瞧見了自己的繼子甘露寺蜜璃在吃飯團,一口一個好不惬意,伊黑小芭内遊走于場内,沒等她吃完,又取了烤好的魚蝦肉串,味噌湯擺在她面前,當即邊走邊喊,“蜜璃,我們比比誰的食量更大。”
玄彌捧了一碟荻餅端到哥哥不死川實彌面前,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哥哥。他還是不敢理所當然地親近自己的哥哥,即便從夏油傑處得知,是實彌私下請求夏油傑施展術式改變自己的“噬鬼者”體質。玄彌從未想過讓夏油傑用反轉—祓除治療自己,因為他不能修習呼吸法,“噬鬼者”的特殊體質是他唯一能夠趕上哥哥以及幫到哥哥的能力。但他也拗不過實彌,好在“噬鬼者”的體質被夏油傑利用術式改變後,玄彌居然能夠修習呼吸法了,繼續跟着師傅悲鳴嶼行冥學習岩之呼吸。
不死川實彌看了玄彌一眼,還是沒有好臉色,“放下,去吃你自己的。”
玄彌聞言退走,躲在人群裡悄悄看自己的哥哥,發現一碟荻餅都被吃完了,才安心拿起一坨飯團開吃。他另外兩個小夥伴伊之助和善逸為了争一串烤肉,直接扭打在了一起,善逸氣得大罵,“你這隻豬,我一口都沒吃上呢,你已經連吃了三串蝦五串魚了,給我留一口啊啊啊啊啊啊。”炭治郎攔不住,自己也一口沒吃上,無奈地繼續烤魚烤蝦又烤肉,嘴上還勸,“善逸,伊之助,别打了,這幾串又烤好了……”
宇髓天元和悲鳴嶼行冥兩個大高個占了一塊桌子,各咬了一塊飯團,不忘分析目前隊員的不足之處,聊着聊着,宇髓天元眼尖地發現富岡義勇又一個人躲在一邊,“就讓華麗的我去叫富岡那個孤僻的家夥坐過來一起吃。”悲鳴嶼行冥雙手合十,搓了搓手中盤着的佛珠,流下眼淚,“天元如此團結友愛,為吾輩之榜樣。”
大家笑啊笑,鬧啊鬧,大戰當前的歲月靜好定格于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