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從大開的窗戶吹進來,吹幹夜蛾正道額角冒出的細汗,卻吹不開他緊蹙的眉心,攤開在桌面的文件邊緣被握出褶皺,可見查閱之人的心态或許不穩。
“老師~”五條悟手上挎着一個外觀精美的塑料便利袋,手上拿着杯奶茶,和夏油傑并肩走進校長辦公室。
聞聲擡頭,夜蛾正道順手将文件翻過去壓在一旁的記事本下,跟了一句,“你們來了。”
“找我們有什麼事啊,老師~”塑料便利袋裡是冰塊嚴密包裹着的五杯飲料,三杯是奶茶,兩杯是果茶,從火鍋店裡特意打包的,如果不是熟客,火鍋店老闆娘輕易不單賣飲品和甜品。邊聽夜蛾正道說話,五條悟邊在便利袋裡搗鼓着,琢磨挑哪杯給老師喝,春山茉莉,秋樹桂花,還是雲深玫瑰?
瞧着五條悟這小孩樣,夜蛾正道扶額,告知五條悟和夏油傑,議案将于二十日後的咒術總監部會議進行公開表決。說心裡話,夜蛾正道沒有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夏油傑離進入咒術總監部隻剩一步之遙。一個念頭幽暗生出,夾雜着深深的擔憂,禦田織節,馬場信,岡村浩真是夏油傑和五條悟所殺。夜蛾正道欲言又止,最終沒有問出口,即便他已在咒術界高層面前以命擔保,一旦夏油傑和五條悟違反咒術師守則,他先受懲罰。
咒術師守則:第一,咒術師的使命是維持社會安甯,不可利用咒術,咒靈,咒物傷害非術師。第二,一旦發現咒靈,咒物,不論是否危害非術師生命安全,必須祓除咒靈,收容咒物,上報咒術總監部。第三,咒術師不可告知非術師咒術,咒靈,咒物的存在,不可與非術師結成法律上的關系。第四,咒術師之間不可互相殘殺,如有怨仇,上報咒術總監部裁決。第五,咒術師經由咒術總監部批準可以退休,退休後不能使用咒術,如有必要,必須聽從咒術總監部的召令。
“嚯啦,嚯啦,”五條悟漫不經心地點頭,總算挑好了給夜蛾正道的奶茶,他連着吸管一把塞給夜蛾正道,導緻後者不得不雙手接下,立馬被冰了一下。“老師,這是很好喝的奶茶喔,你嘗嘗~”
手中的奶茶已經喝完了,五條悟原地站定,将奶茶杯抛入角落的垃圾桶,然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對還愣神的夜蛾正道用心叮囑,“老師,要多接觸新事物呀,尤其是體驗下,”說着話,五條悟側過臉,對夏油傑比心。
一頓火鍋配奶茶,簡直是打開了五條悟面向滾滾紅塵的新大門,一有空閑就去逛東京,買漫畫書,看電影,還想着去遊樂園玩,不把火鍋店老闆娘當外人,追着問老闆娘的家鄉還有什麼好吃的。自己玩開心了,不忘咒術高專衆人。
夏油傑無奈補充,“非術士的生活。”這句話不止是跟夜蛾正道說,硝子,七海,灰原,都被迫接受五條悟突如其來且莫名其妙的說教,而夏油傑,在五條悟眨巴眨巴藍眸的撒嬌下,不得不配合五條悟,一次又一次捧哏。
假如人的心情狀态能變成生動形的表情符号具象化浮現在腦門,夜蛾正道腦門上絕對會閃現一個加米且的問号。他擺手趕人,“走走走。”
兩位學生聽話地離開。
夜蛾正道聽見夏油傑小聲嘟囔,“悟,我們剛才是在教育老師嗎,不太好……。”兩人越走越遠,倒是不知道五條悟回答了什麼。
手裡的奶茶杯身冰涼,凸顯存在感,似乎在提醒夜蛾正道盡快品嘗。直到看不見兩位學生的背影,夜蛾正道才回過神來,他撕開吸管的包裝,試探着将吸管尖的那頭戳進奶茶杯裡,吸管将奶茶的清甜與淡淡的茉莉花香傳入口中,獨特又新奇,夜蛾正道坐回辦公桌前,決定慢慢喝完。
夏天的風又吹了進來,夜蛾正道少有地感受到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