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三月份的東京已經進入了春季,夜晚的微風也不再刺骨,被吹起的櫻花花瓣随風飄舞,但随處可見的行人大多數都帶上了口罩,畢竟這一時期也是花粉症的高爆發階段。
不過這些都不是目前值得注意的事,隻見街道邊上的一條長椅上,有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路燈散發出來的亮光打在他的頭頂上,讓本來就銀白色的頭發更是亮得有些反光。
此刻的相川理央有些懷疑地靠着長椅的椅背,他擡起頭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試圖仔細找出其中不和諧的地方。
“敵襲?但我并沒有感受到魔力的波動...”
相川理央眯着他那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分析起來,沒有感受到魔力不能代表就不存在敵人,可連同街道環境的改變無疑需要龐大的魔力才能支撐。
但真是這樣的話他不至于感受不到魔力的存在,要知道他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位魔裝少女。
雖然不是正規的,如果非要詳細的探讨下去,他應該是屬于挂名魔裝少女的類别。
還是一個被連環殺手分屍後複活的僵屍魔裝少女。
這些先暫且不提,相川理央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目前的現狀上來,現在的情況簡單的形容一下就是:
因為是僵屍不喜歡白天出門所以和同樣是僵屍的堂哥相川步就殺人犯這件事約好晚上見面,結果出門離開洋館範圍竟然發現東京的環境和他印象中截然不同,就連最喜歡的甜品店也消失不見的詭異現實。
相川理央之所以停下腳步也是想要尋找離開這個異空間的辦法,根據自己十六年的人生經驗,三年的魔裝少女生涯以及兩個月的僵屍困境來判斷。
他有理由認為這是一場陰謀,一場狩獵魔裝少女的陰謀。
這裡就要提到魔裝少女的天敵美迦洛,它們是冥界裡專門以狩獵魔裝少女為主的怪獸,本體就像是嗅着食物而來的蒼蠅一樣數量巨多,雙方一旦見面就是你死我活的戰鬥。
考慮到這一點,相川理央顯然有了初步的判斷,現在的種種異常果然是針對魔裝少女設下的圈套,看樣子現在的首要目标是消滅幕後黑手。
自顧自推理好的相川理央站起身,一隻手拎起之前放在腳邊的手提箱,另一隻手伸進口袋拿出手機。
略過第一位的聯系方式之後,他點開了今夜要見面的對象,和他一樣被最近新聞上的連環殺手殺死,先他一步變成了僵屍的堂哥相川步的電話。
一陣陣的忙音響起,等待半晌的相川理央發覺電話無法撥通隻好挂斷電話,轉而給對方發送了一封郵件。
[步哥,我這裡出現了一些意外,需要幫忙,如果可以的話需要你和春奈一起支援。]
這是一封求援郵件,也算是他對于自身的實力評估下來的決定,能夠模拟這麼真實的異空間,對方的實力不可小觑,就算是不老不死的僵屍之身對付起來也沒有那麼簡單。
讓另外的魔裝少女支援是他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
做完這一切之後相川理央重新把手機放回口袋,他拎着手提箱朝着街道深處走去。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是深夜21點50分,街道上的行人不再擁擠,兩側的店鋪也都零零散散關了門,隻剩下一些24小時的便利店和娛樂場所還在運轉。
相川理央不是東京人,他之前的生活一直是在宮城縣那邊,如果不是兩個月前來東京被人殺害,他也許會一直留在宮城縣上高中才對。
搬來東京不光是為了找到那個連環殺人犯,也是有其他的原因在裡面。
他成為魔裝少女也才三年的時間,因為學校不在人類世界,這也導緻了相川理央要上兩個學校,一個長期辦理休學,隻需要按時回去參加考試就可以解決。
另一個就麻煩多了,魔法少女的學校位于韋莉耶,學校是瑪特萊茲魔法學校,該學校沒有男生,或者說整個韋莉耶的男性人口隻有兩成,所以為了學習,他選擇了女裝。
那麼能夠一擊必殺魔裝少女的兇手絕對不是普通人,如果讓東京警察抓的話也許一輩子都找不到人。
相川理央想到這裡停下腳步看向黑漆漆的店鋪玻璃,路燈下面的燈光正好讓反光的玻璃充當鏡子,他側着身子看了一眼自己銀白的長發,一條黑色的緞帶系成了一條低馬尾。
玻璃裡面的他穿着白色的襯衣,深灰色的雙排扣馬甲,最外面穿着一身黑色的拖尾外套。
下身是一條短腿搭配皮鞋,小腿上還綁着專門用來固定襪子的襪夾,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小說中的貴公子一樣。
一雙血紅的瞳孔從玻璃中看向自己,為什麼能僞裝三年不被發現還是多虧了他精緻到雌雄莫辨的五官,沒有表情的時候就像是貨架上的玩偶,搭配上這樣的樣貌再學會改變聲音,還有大老師的魔法幫忙還是很容易就可以隐瞞的,當然這些僞裝也隻僅限于在學校。
可惜現在的面容被一條橫向的縫合線給破壞了,這條縫合線直接從鼻梁一直延伸到耳朵的附近,仔細确認的話就連頸部也有着縫合線。
這就是兇手留下來的痕迹。
“啧,等我找到兇手一定也要對方嘗一嘗被分屍的感覺。”
相川理央從玻璃上收回視線,将走神幾秒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繼續沿着鋪滿各色霓虹燈光的街道向前走。
還沒走兩步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對晃晃悠悠的小情侶,兩個人身上的酒氣順着風向鑽入相川理央的鼻孔。
他表情有些嫌棄的挪開腳步遠離這對情侶。
“走吧,今夜去我家過夜?”
“欸~”
看着和自己擦肩而過的兩個人,濃郁的酒氣讓他皺起了眉,“......”
“這些人的表情意外生動,究竟需要多麼龐大的魔力才能做到?”相川理央盯着對方的背影擔憂的推測。
光是糾結這些不會有任何的答案,無論是陷阱還是其他的原因,他都需要深入調查。
轉身離開的相川理央将這些異樣記在心底,随着深夜微風的吹拂,行人的說話聲,野貓的叫聲,越是往前走相川理央就越能感覺周圍環境的真實,觸感、視覺、嗅覺,這些一直都在時時刻刻的提醒着他。
越來越覺得可疑的相川理央在一家人流比較多商場的門口停下了腳步,他的視線盯着展示廣告的立牌,以及一樓櫥窗裡那些精緻的玩具。
“竟然連相川家的産業也做了出來,還真是厲害啊。”
緊緊地注視着櫥窗裡面的玩具,相川理央有些不悅,巧合還是故意的?如果是故意的那麼問題就更大了,這代表對方足夠了解自己。
相川理央抿着嘴打算離開,無論是什麼他到時候一定都要狠狠地碾碎對方的牙齒。
結果就這一轉身差點撞上了其他人,他和對方的距離隻剩下不到10厘米的樣子,察覺到兩個人即将撞在一起。相川理央立馬後退一步扯過身體警惕起來。
“啊啊——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差點撞到你了!”男人的聲音在他的頭頂上響起。
對方的反應同樣迅速,實際上這也怪不上他,順着人群走遇見突然轉身的人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也很正常。
面前男人的率先道歉讓相川理央防備的心理稍微松了一下,不管怎麼樣,面前的男人身上沒有魔力的存在,會差點碰到也是自己的原因。
而且自己第一時間也把他當做了防備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