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包恩成為他的家庭教師後,沢田綱吉的每一天都過得豐富多彩,但像這樣被自家雲守扛在肩上一路狂奔,果然還是太超過了!
就算沢田綱吉沒有恐高症還會飛,也架不住他會在自由落體的時候發出丢臉的尖叫。但令他意外的是,失重的感覺隻持續了數秒,沢田綱吉小心地睜開眼睛,發現教學樓的側邊不知什麼時候漂浮着數個碩大的刺猬球,雲雀恭彌利落地在上面跳來跳去,在沢田綱吉的叫聲停止前就重新踏上了堅實的地面——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令人懷疑他往後的十年都是以這樣的方式下樓的。
“雲雀桑?!”沢田綱吉崩潰道,“這樣對心髒不好!”
“沒關系,”雲雀恭彌說,他回頭将小卷收回了匣子,便拔足狂奔,沢田綱吉為了防止自己被甩下去,不得不抓住雲雀恭彌的衣服,又聽他的聲音在風中繼續說道,“十年後的你還在活蹦亂跳呢。”
這算是哪門子的安慰啊!
因為姿勢原因,沢田綱吉眼中隻有雲雀恭彌飛揚的衣擺。他擡起頭,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并沒有追來——也是,誰随随便便就能跳樓呢?他麻木地想,很快又回過神來,費勁地回過頭,辨認周圍:“雲雀桑,你要帶我去哪裡?”
“你猜猜看。”雲雀恭彌說。他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熟練地撥了個号碼,幾秒鐘後通話接通,他也不寒暄,直接命令道:“哲,五分鐘内把摩托車停到學校的東門口。”他跑得很快,頭發随風飄動,氣息卻很穩,說話時都沒怎麼換氣。這時候沢田綱吉也看出來了,雲雀恭彌這是打算穿過體育館和體育社團活動室間的路,去平常關着,被稱作後門的東門口。
參加學園祭的學生大多聚集在操場和教學樓,體育館這邊沒什麼人。但這樣也好,沢田綱吉并不想被人看見自己被十年後的雲雀恭彌扛在肩上的樣子,從哪個角度講解釋起來都太麻煩了。他煩惱起這種小事,俨然已忘了雲雀恭彌放話要殺了他,分明是沒當回事。或許他已經收到過足夠多的死亡威脅,對此适應良好——裡包恩一周少說威脅他八次。
可惜人少不意味着沒人,更巧的是出現這人還是熟人。雲雀恭彌離體育館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就看見一排活動室的倒數第二間的門被打開,戴着拳套,裸着上身的笹川了平從中走出,他一側頭,就看見了雲雀恭彌扛着一個人跑過來,驚訝道:“雲雀?!你在幹什麼?這是誰?”
“大哥!”沢田綱吉分辨出了笹川了平的聲音,激動地喚道。他本想讓他不要插手,雲雀恭彌并不會真的對他做什麼,但雲雀恭彌搶在了他的前頭:他右手一抖,不知道什麼時候握在手中的浮萍拐尾端掉出一截鎖鍊,鎖鍊的末端還有一支鈎子。他擡臂一甩,鈎子就鈎住了體育館外牆上的橫杆,腳一蹬,整個人就蕩起來,從笹川了平的頭頂飛過,留下一句話:“今晚七點,我會殺掉沢田綱吉。”
不得不說,在拱火這一方面的天賦,整個彭格列大概隻有六道骸和裡包恩能和雲雀恭彌一較高下。沢田綱吉被扛在肩上,也忍不住掩面,因為當他們從笹川了平的頭頂飛過時,他沒有錯過自家晴守的眼神從迷惑到堅毅的變化,随即笹川了平爆發出一聲怒喝:“放開沢田——!”
換個人聽到這樣一聲魄力十足的怒吼總免不了腿軟,可惜一切威脅對雲雀恭彌來說都如拂面微風,不值一提。轉眼間浮萍拐中的鎖鍊被收回,他穩穩落回地面,已在笹川了平三十米開外,立時又飛奔起來,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趕時間——對了!沢田綱吉忽然意識到一點:五分鐘早就過去了,怎麼雲雀恭彌還沒有發生調換?
不過沢田綱吉沒顧上問。雲雀恭彌跑得飛快,也不知道怎麼練出來的,笹川了平覺得光憑自己的兩條腿想追上有點勉強,于是果斷點燃火炎開匣。耀眼的明黃色火炎跳動着,一隻袋鼠從笹川了平手中的匣子裡跳出,落在地上。下一瞬,他大喝道:“我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