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對這樣的江沢澈一,北條川序有些頭痛的扶了扶額,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歎了口氣。
他轉身毫不猶豫的走到病房門邊,将門“啪”一聲關上後果斷反鎖,随後在江沢澈一大為失望的眼神中,将先前千賀三葉坐過的椅子拉到了病床前坐了下來。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之意,就差把“不可能放你出去,死心吧”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江沢澈一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如同一朵漸漸枯萎的花一般蔫了下來。
如果此時病房沒有人,那他還可以撬鎖逃跑,但現在房裡偏偏還有個北條川序,在他還有個“病弱”人設需要維持的情況下,哈哈,跑不了,根本跑不了。
除非從窗戶那邊翻出去。
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裡好像是三樓。:)
除非……想個方法把北條川序支走,然後自己趁機逃跑。
這樣想着,江沢澈一沒忍住悄悄打量了幾眼北條川序。
嗯……用什麼理由把他支走比較好呢?
一眼就看出江沢澈一腦子裡在想什麼的北條川序:“……”
“江沢。”北條川序強行打斷了江沢澈一的思路。
江沢澈一擡頭,不明所以:“?”
随後,來自于北條川序的手刀便不輕不重的一下打在了他的頭上。
雖然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痛感,但江沢澈一還是捂着腦袋,誇張的叫了起來:嗚哇!好痛啊,太過分了北條醬!”
“不要再想着逃跑這個問題了,”北條川序将手收回來,“而且根本不痛吧?你太誇張了,江沢。”
江沢澈一将捂着頭的手放下,語氣憤憤:“可惡!居然被看出來了嗎?!”
北條川序:“……”
那麼明顯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啊!
“如果你實在感到無聊的話,可以找我的,江沢,畢竟我還在這裡。”北條川序又歎了口氣。
江沢澈一癱在床上:“可是幹坐在這裡也很無聊――”
北條川序:“那你可以找我聊天。”
“聊天有什麼好聊的?”江沢澈一舉起手朝上一指,語氣裡帶着一點孩子氣,“而且我最讨厭醫院裡白花花的天花闆了和周圍那些讨厭的消毒水味兒了!”
這句話是實話,江沢澈一特别讨厭醫院,從小就特别讨厭。
又或者說,是害怕。
不是讨厭或者害怕醫院裡的醫生,畢竟醫生永遠都是一個可敬的職業,而是讨厭這個地方。
因為童年某次的一個陰影,讓年幼的江沢澈一從此十分抵觸去醫院,一直到現在。
就算那時候的陰影對如今的他來說已經散去了不少,但在醫院裡的時候,他的心裡還是會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不想待在這裡,想要出去”的想法始終在江沢澈一的心頭揮散不去。
這也就是江沢澈一為什麼總是想要從醫院跑出去的原因,而并非他嘴上說的“呆久了會發黴”等類似的話。
“真的非常讨厭,”江沢澈一仰躺在床上,又十分孩子氣的擡起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你看,讨厭到這種程度哦――”
“算了……”比劃完,江沢澈一将手放了下來,在病床上有氣無力的翻了個面,“反正說的再多北條醬你也不可能讓我出去的。”
“我當然不可能放你出去。”北條川序說。
“看吧,我就知……”
“畢竟我很擔心你,江沢。”
北條川序語氣緩慢,神情認真。
“真的很擔心你。”
“……”
原本還很吵鬧的江沢澈一被這句話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張了張嘴,想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便沉默了下來。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暈倒了,江沢。”北條川序說,“我很擔心你,花椰也很擔心你。”
北條川序一雙紫色的眼眸裡透露出平和的光,給人一種極其獨特的甯靜之感:“雖然我不知道呆在這裡為什麼會讓你這麼抵觸,但請靜下心來,再等等好嗎?”
“――至少等花椰這個專業人士确認你健康之後。”
“當然,實在不行的話,那江沢你就當作是我想留在這裡吧。”
“我想留在這裡,所以留下來陪我聊天怎麼樣?”“
“就當――是為了我?”
北條川序說完,還不忘朝江沢澈一眨眨眼,甚至帶上了哄三歲小孩的語氣對江沢澈一說:“可以嗎?”
江沢澈一:“…………”
“啊,好好好!我投降我投降!”江沢澈一猛地從病床上坐起來,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将臉撇向一邊,“我不出去了還不行嗎……”
北條川序笑了:“那就好。”
“呐,北條醬。”江沢澈一聽起來聲音悶悶的。
“嗯?”
“你才剛認識我沒多久吧?”
沒想到江沢澈一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北條川序下意識回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