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闆的下方一片漆黑,他們沒有在雜物室中找到手電筒,也沒空再去别的地方拿一個手電筒來,畢竟,時間不等人。
因此北條川序隻能借着頭頂上方,那些木闆之間的縫隙中從雜物室中透過來光亮,來大緻辨别地闆下方的模樣。
餐廳雖然被架空,但架空的高度卻并不高,北條川序隻能匍匐在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不遠處的地面上低滴落了一些血迹,這些血迹從木闆間的縫隙滑落,為平平無奇的地面突兀的染上了鮮豔的色彩。
北條川序往旁邊稍微挪了挪,将他剛才下來的那個位置的木闆往上掰了掰,而後觀察起了木闆下面的模樣。
他發現這幾塊木闆下方橫木斷了,所以這幾塊木闆才能像一塊跷跷闆一般,一端被下壓,另一端則高高翹起。
從橫木的切面來看,如此整齊的切面,不像是老化損壞,反倒像是人為。
他用學生手冊将這根斷掉的橫木拍了下來,随後開始調查起了其他地方。
忽然,北條川序在一片漆黑之中發現了一處不屬于雜物室的亮光,就在最邊緣的地方。
那道亮光隐隐約約,讓人有些看不真切,卻依舊頑強的打了一小束微弱的光映在地面上。
北條川序朝着那一小道亮光的方向爬去,憑着感覺朝着那塊地方輕輕的一推!
遮擋着光亮的木闆“啪”的一聲倒在了地上,被擋在木闆外的微風輕輕拂過北條川序的臉頰,北條川序這才發現:這裡通向餐廳的後方,而那道光亮,則來自不遠處的路燈。
這座餐廳雖然架空,但是架空的那一部分卻被其它木闆擋的嚴嚴實實,唯有這裡出現了一個洞――一個足以通過一個人的、被切割的整整齊齊的方形洞。
這也是人為特意切割出來的洞。
北條川序想:他剛剛推倒的木闆,大概就是為了掩蓋這個洞而存在的。
現在已經找到了兩處類似的線索,這其中又有什麼關聯?
将他剛才下來的那個地方與這個洞串連起來,這就會是一個很好的秘密地下通道,兇手完全可以在别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通過這裡自由進出餐廳。
那麼,會是犯人通過這裡潛入餐廳,而後襲擊了四之宮露娜嗎?
不,不對,不應該是從這裡進入襲擊的,位置不對,他剛才從地闆上方下來的那個位置,在雜物室靠裡的地方,但偏偏四之宮露娜的擊打傷在前額,腳又是朝着門外的……
“哦呀,這可真是個大發現啊。”
耳畔傳來了江沢澈一的聲音,北條川序被吓了一跳,扭頭才發現某個白毛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邊,此刻正肩并肩和他趴在一起,一雙眼睛饒有興趣的盯着那個被北條川序發現的洞口。
“很适合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餐廳,不是嗎?”白發少年笑着補充道。
北條川序:“……你怎麼下來了?”
江沢澈一:“不是北條醬讓我不要離開你的視線範圍的嗎?所以我就下來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當一名合格助手的自覺?”
“是很有當嫌疑人的自覺吧?”
頭頂上傳來的清野奈的聲音,隻聽她詢問道:“怎麼樣北條,有發現什麼嗎?”
北條川序:“有,稍等一下。”
北條川序說完,擡起手用學生手冊拍了張照片,連帶着剛才拍的那張一并給清野奈發了過去。
頭頂上的清野奈再次沒了聲音,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當北條川序打算離開之際,洞口外忽然籠罩下來一片陰影,北條川序擡頭像那片陰影的主人看去,隻見超高校級的魔術師森本佑彥在他們面前緩緩單膝跪地。
“二位這是……?”
森本佑彥垂下眼眸,盯着整整齊齊趴在洞口前的北條、江沢二人,語言難得組織失敗,卡頓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二位……這是在搜查嗎?”
北條川序剛要回答,就被江沢澈一搶先一步:“是的哦!森本醬怎麼在這裡?”
森本佑彥扶了扶頭上的黑色禮帽,道:“在下路過。”
北條川序:“路過?”
森本佑彥擡起手指了指餐廳旁邊的那條路:“在下剛從别墅區回來,本打算去毒藥屋那邊看看,但是行至中途,在下忽然想起來沒有鑰匙,給二位發消息又遲遲沒有結果,便回來找二位了。”
北條川序打開學生手冊的聊天功能,發現森本佑彥确實給他發過消息,但當時他調查的有些投入,所以就忽視了這條信息。
江沢澈一:“咦?順着這條路居然還能回别墅區嗎?我從來沒走過哎?”
森本佑彥:“确實可以,隻要沿着這條路走,之後左拐進入旁邊的一條小路,就能回到别墅區門口的那一條路了。”
江沢澈一:“聽着有點複雜,這麼走應該比較遠吧?”
“不,”森本佑彥搖了搖頭,“事實上,這裡大概是從餐廳回到别墅區最近的一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