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
群山深處。
風懸将望月盡一行咒靈放在一座山裡就飛走了。
望月盡目送着風懸飛走,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在沒拿到萬鬼薄之前,他對新垣竹留下的咒靈沒有一點控制權。
風懸是否聽他的,全憑心情……
所以他現在隻能靠着從新垣竹那裡繼承來的些許記憶領着厭青,真人往山林的更深處走去。
“好偏僻啊,看到這裡我就想起了那個地獄門的位置,比這個更偏!”
“你話好多,好煩。”
全程真人和厭青都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愣是沒讓空氣安靜片刻。
本來記憶模糊就夠讓望月盡煩了,身後跟兩個話痨,心情就更加糟糕了。
于是在厭青落下一句後,真人沒回答之前,望月盡深吸一口氣,扭頭惡狠狠地盯着兩個話痨,大聲吼道:“你們能不能安靜點!”
吼完,空氣果然安靜了下來,但随之而來的是被驚動飛起的群鳥。
望月盡發洩完,才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了,尴尬地抿了抿唇,轉了回去,繼續前行。
但這一吼的效果确實不錯,身後的兩個話痨真的安靜了許多。
山林的更深處,大霧籠罩,讓人分辨不清方向。
望月盡也是如此,他已經無法憑着記憶前行了,微愣在原地。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時,望月盡忽得轉向一個方向,裝作信心滿滿的樣子,淡淡說了句“這邊”便邁步朝那個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大霧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散去,視線能夠看見較遠的物體。
望月盡覺得身後安靜得有些詭異,于是轉身一看,身後空空如也,連鬼都沒有!哪還有真人和厭青的影子。
丢……了?望月盡嘴角忍不住抽動,心中無語,吐槽這都能跟丢!
互相走散的真人和厭青同時望着哪哪都一樣的林子,無語地想這都能把他們帶丢!
望月盡沒閑心去找,獨自一人繼續深入,林中濕氣厚重,道路泥濘難行。
無法想象望月信子當年是怎麼樣一個人從這裡逃出去的,還護住了腹中的孩子……望月盡想到這裡,眼神瞬間暗淡下來,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常。
此行,他不僅要拿回萬鬼薄,還他求一個已經明曉的答案。
走過一段稍微平緩的小路後,一棟宏偉的宮殿慢慢一點一點出現在望月盡的視野裡。
宮殿徹底顯現的那一刻,一股恐懼感在望月盡心底油然而生,撲面而來的死氣讓其呆愣在原地。
宮殿周圍白骨深深,還有半新不新的動物屍體,散發着濃重的腐爛氣息。
又過了好一會兒,望月盡不再猶豫,大跨步向拜月教走去。
緩慢推開陳舊的大門,撲鼻的黴味四溢。望月盡眉頭一皺,捂住口鼻,徑直走了進去。
裡面倒沒有外面那般死氣沉沉,但也足夠荒涼,腳一落下就會驚起一片灰塵。
望月盡睜大了眼睛觀察這裡,因為這裡的一切他都十分熟悉,卻又十分令他好奇。
這裡沒有絲毫記憶中的繁華與熱鬧。
越往裡走越荒涼,望月盡漸漸适應了木頭發黴的氣息。
變得出奇的平靜,他的心似乎正在和這座宮殿一同老去。
望月盡速度慢了下來,慢慢向自己要去的地方移動。
忽得一道影子閃過,望月盡立馬将視線轉到異動的地方,眼神一暗,朝着那道影子追了過去。
追逐了有一段時間後,他們抵達了宮殿的裡面時,影子才停下
望月盡也随之止住腳,與其保持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
那人還未轉身,便先聽見一聲淺笑,随後是熱情地問好:“少主好啊。”
少主,望月盡心中默念。見到面前人的模樣後,他在記憶裡仔細搜尋了一番,腦海确實能浮現出這張臉來,便試探詢問:“你是飛鳥白?”
聽見對方說對了自己的名字,飛鳥白的眸子不可察覺的亮了亮,喃喃道:“居然知道。”說罷,飛鳥白就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丢向望月盡,并囑咐:“這是萬鬼薄,一定要好好保存。那麼現在就請少主……離開這裡。”
望月盡剛想開口詢問飛鳥白關于望月信子的事,就被忽然嚴肅起來的飛鳥白打斷:“再不離開,就沒機會了喲。”
似乎應征飛鳥白的警告似的,身後響起了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居然還有同夥诶。”
等等!
望月盡心中警鈴大作,聲音一出,他就立馬就便分辨出了那是五條悟的聲音……緊接着又響起飛鳥白同樣玩世不恭的聲音:“呀,這下真的走不掉了呢。”
“但少主還是試一試,能不能走掉吧。”飛鳥白顫抖着伸出手,再一次向最強使用術式。
“是有趣的術式喲,那就再讓給你和你家少主一分鐘逃命的機會吧。”
被控住一次的五條悟面對又一次的術式壓制,并不惱怒,反而想看看那個紅頭發的男人能控住他幾次。
此時望月盡腦子裡隻有現在絕對不能面對五條悟這一個想法,快速将手上的萬鬼薄收好,便抓着飛鳥白的手腕,準備先逃走再說。
但斷掉的房梁“砰”的一下砸在望月盡面前,整齊光滑的橫截面彰顯着房梁是被人砍斷的。
熟悉的冷淡聲音突兀的響起:“老師,交給我吧。”聲音一頓,“悠仁在解決外面的咒靈。”
話剛落,乙骨憂太就出現在外望月盡的身後,将刀對準望月盡用力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