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擺在神名為巴巴托斯,但一直以溫迪之名行走世間的不靠譜風神面前有兩條路。
要麼當一隻安靜的風精靈,看看臉接寒天之釘後精靈還有沒有投胎轉世的機會;要麼拉其他同事一起下水。
溫迪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保住了自己最後的良心。
“那個……如果我說這是第一次忘記帶神之心……”
溫迪說話聲越來越低,到最後甚至所有人都要屏息凝神才聽得清。
“你會信嗎?”
場面凝固了一瞬。
哪怕是作為純路人的空也對如此大膽的敷衍投向了敬佩的目光。
——這真的不是在維爾金的神經上蹦迪嗎?
好在羞恥心是人類的特産,某位風神顯然模仿人類的功夫并不到家。
眼見維爾金不是真的生氣,溫迪眨了眨眼,欸嘿一笑試圖蒙混過關:
“如您所見,事情就是這樣,急着出門找特瓦林,結果一下子忘記要随時帶着神之心這茬了。”
莫名背鍋的特瓦林呆滞住,一時間甚至連翅膀都忘了扇。
“——巴巴托斯!”
“明明是你從來不看神之心消息!”
“求你了特瓦林,至少不要在這種關鍵時刻拆穿我。”
“……夠了,抛開這個先不談。”
維爾金一手按着太陽穴。
不像是跟深淵同流合污,倒像是倒黴神明的倒黴眷屬染上深淵後産生心理疾病,跟巴巴托斯鬧矛盾,好在沒鬧出什麼大亂子。
“深淵污穢以後要及時處理,吃些皮肉之苦總比最後淪落到連自我都失去的地步。”
維爾金淡淡警告,算是就此揭過。
“下不為例。”
“那個……我冒昧問一句。”
空默默舉手,這才讓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狀态的一龍一人想起這裡還有一個生面孔。
生面孔露出求知欲滿滿的金色大眼睛,真誠發問:“什麼是神之心?”
“……這個問題着實比較難回答。”
溫迪瞄了眼想刀人的頂頭上司,反正第一句話對方就已經暴露了彼此的身份,多說點也應該沒有關系吧……
維爾金:“是一種珍貴但沒用的道具。”
“原來如此。”空了然地點點頭。
要不是打不過,溫迪真的很想把天理狠狠揍上一頓——
天理他自己都知道神之心這東西純純挂件!
維爾金這邊也自有一套邏輯。
神之心沒用不等于能不随身攜帶。
萬一哪天他要死了,七執政一個也搖不上來,提瓦特可就完了。
空不自覺地身邊這位先前還抱有一定濾鏡、現在看上去就是個普通吟遊詩人的風神巴巴托斯心生憐憫。
“明明是出外勤卻被巡察抓到沒帶工牌……巴巴托斯大人真是辛苦了!”
“你也覺得明明上司在睡覺,但是非得讓底下所有人保持24小時聯絡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吧!”
為什麼溫迪的眼眶裡滿含熱淚,因為終于有個好心人為他們全體七執政發聲!
特瓦林:……
巴巴托斯,天理可還沒走。
巨龍安靜地收起翅膀,決定不管自家神明死活。
天理總不至于在自己朋友身邊對巴巴托斯痛下殺手。
沒錯——天理的朋友,這就是特瓦林對空的印象。
“那是當然!”空雙手叉腰,瞬間倒戈到幾分鐘前還素未謀面過的吟遊詩人戰線,發出獨屬于打工人的呐喊:
“這簡直就是剝削!”
“知音啊!”
一降臨者一魔神抱作一團。
已經被迫修煉出察言觀色技能點的特瓦林十分心累。
它死死掰扯住恨不得當然認親的巴巴托斯,小小的腦袋飛速運轉,從事不關己到開始考慮如何保住巴巴托斯這個不幹正事家夥的小命隻經過短短幾分鐘。
好在維爾金的心胸比特瓦林想象的還要開闊。
天理對七執政交朋友并無意見。
至于空——
他現在看向維爾金的目光充滿熱忱,滿懷期待。
有這麼一個靠譜夥伴,一定能很快找到妹妹的。
對自己形象在空心中,已經從蹭吃蹭喝的家夥晉升成為找到妹妹法寶的維爾金,依舊對此一無所知。
維爾金默默歎了口氣。
反正祂都要退休了,本來還想在新交的朋友面前藏一下身份……算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至少不需要費腦子編故事了。
溫迪眼睛一亮,熱情握住眼前這位剛剛就自己于水火之中的好心人。
“這位遠道而來的朋友,在提瓦特還請不要用巴巴托斯稱呼,叫我溫迪就好,這是我的好夥伴特瓦林。還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我感覺咱們一定會很合得來!”
“我叫空,目前打算去提瓦特各國找到七神、想辦法找到我妹妹的下落。”
還沒到蒙德就遇上風神,空不忘自己的目的:
“請問,您有見過和我長得特别像的、名為熒的少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