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巴巴托斯大人神啟,特地讓我代大團長簽署下的律令。”
琴頓了頓,等到迪盧克消化完,又将羊皮紙遞給他。
迪盧克沒有回絕。
他粗略掃了幾眼,律令很短,簡明扼要。
“也算是個好消息。”
迪盧克的聲音卻完全聽不出來有半點的興緻,反倒頗有些介于咬牙切齒和嘲諷之間的意味。
“我們的神明終于看穿至冬的真實面目了——這幫打着互幫互助的旗号掠奪蒙德财産的使節,終于沒有所謂的上面庇佑了。”
“我知道你因為……一直對至冬使節有意見,接下來你想去做什麼,就去做吧。”
“萊艮芬德家族要做什麼,就不勞琴團長費心。”迪盧克頓了頓,“不過我可不覺得,這件事跟凱亞有什麼關系。”
“這就是琴把我也喊過來的原因。”
麗莎沉聲,和往日來去自如的随性不同,迪盧克從未見過這位善用雷元素的魔女如此嚴肅地說一件事。
“現在立刻,最好今天出發帶着凱亞去龍脊雪山上呆着,帶足幹糧,先熬過這個夏天,等我和琴上去通知你們,再回蒙德。”
迪盧克挑眉:“你在開什麼玩笑?”
可惜這次,他沒有聽到魔女的調侃。
“這不是巴巴托斯的消息,這是我作為一名學者、一名魔女對迪盧克,凱亞名義上的兄長,一個作為朋友的善意提醒。”
這次,迪盧克從她的臉上再也看不見任何輕松寫意和調笑。
魔女用燙金花紋的血肝色封皮的故事書,未盡的話語中透露着對未知神秘的
畏懼感,不——
是敬畏。
有什麼人值得他們倆避風頭,甚至為此離開蒙德,跑到龍脊雪山上去?
至冬使節?
不對,迪盧克立馬排除了這個猜想,至冬人的手還沒長到足矣插手蒙德内政的地步。
所以說——
“是巴——”
麗莎迅速打斷。
“不是,但我隻能告訴你,在地上,祂的耳目無處不在。”
“不要談論祂,不要相信祂,更不要透露剛剛所說的一切。”
麗莎握着故事書,指了指窗外的藍天——
“天空,能夠聽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