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戚殷旻問他:“你知道雲涵的真身是什麼嗎?”
遲離立馬道:“知道,朱雀鳥。”
戚殷旻翻着那隔空架烤着的仙鵝,覺得應當是熟了,一挑手指,那串着仙鵝的棍子落在了遲離眼前,她挑眉,遲離伸出手握住棍子,當即分了一大半仙鵝肉給戚殷旻。
戚殷旻卻搖了搖頭,道:“我不吃。”
遲離見着這幾經波折的仙鵝被烤的黢黑,他道:“雖然有些不好看,但能吃。”
戚殷旻道:“待會還得去與其餘三位神君議事,其中就包括了陵光,他會聞到這氣味,到時不高興了。”
“不懂。”遲離覺得這些神仙真的就是嬌氣,一點點味道都不行,而且他自認為雲涵不是那麼小氣的神。
戚殷旻見他津津有味吃起了肉,便道:“陵光是朱雀鳥,不能吃也不能聞到這飛禽肉,他會犯惡心。”
遲離恍然大悟:“那我在他殿裡烤仙鵝,他是不是也覺得惡心極了?”
戚殷旻見遲離似是有了悔意,便誇大了其詞道:“當然,如果你還當着他的面吃了這仙鵝,他會恨死你的。”
“聞一下都不行?”
“不行。”
“那他會不會一生氣就不點渡我了?”
“可能會。”戚殷旻摸了摸他炸了毛的頭發,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着:“所以你聽話一些,乖一點,别總是給他惹禍,說不準他心情好了,就不生你的氣了。”
“唔。”遲離垂着眼,他倒不是怕雲涵會不點渡他。
“其實這事也不難理解。”戚殷旻道:“飛禽在雲涵眼裡差不多就有點似同類,就同你是人,有人當你面将人烤了吃一個道理。”
“……好像能懂了。”那樣的話他也會覺得惡心,并覺得恐怖如斯。
“好了,你吃完就回重華星君的殿去吧,雲涵估計一時半會是消不了氣的。”覺得時辰差不多了,戚殷旻起身離開。
待這四像殿内隻剩他一人,遲離才從離神狀态緩過來,哪還有心思吃這東西,随意處理掉,又實在沒辦法,他肚子根本還沒填飽,可也不能再吃這飛禽,隻好回他爹那找東西吃了。
岑宵一見遲離灰溜溜的回來,有着強烈的預感不妙,他道:“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陵光讓你回來的?”
“不是。”
聞言,岑宵松了一口氣:“不是就好,還以為你這小崽子又做了什麼壞事被陵光趕了出來。”
哪知氣還沒順完,遲離就道:“我将神君的殿炸了。”
“什……什麼?”岑宵一時沒站穩,踉跄了一步,額間青筋暴跳,驚悸萬分問:“你把誰的殿炸了?”
“陵光神君的殿炸了。”
“你!你!!!”岑宵差點一口氣沒能上來,隻能一個勁罵道:“遲離!你好本事啊!以往雲涵為你兜的壞事不算少了,你不收斂就算了,還去将人家的殿炸了!”
“我不是故意的。”這段遲離自知理虧,他揚起腦袋與岑宵對視着:“可這事也不能完全怪我,誰讓爹你不準我在這殿中烤仙鵝,我又不能去外面随處找個地将仙鵝烤了,隻能去陵光殿。”
遲離敢去陵光殿完全是因為雲涵去了凡間不在殿裡,再加上他明知一些事卻仍舊想讓雲涵回來後嘗一嘗這仙鵝,一定是鮮嫩肥美,就這麼去了。
“烤……烤什麼?”岑宵覺得今日的溫度高的可怕,竟讓他有些兩眼發昏,隻能勉強扶着玉柱站穩。
這次不等遲離回答,岑宵覺得是沒救了,遲離算是徹底把雲涵得罪了。
岑宵指着他鼻子罵道:“你怎麼就這麼貪吃!”
遲離也不服氣,當即回道:“還不都怪你,每日隻給我吃兩頓飯,我又不是神仙,早一頓饅頭晚一頓饅頭,餓的眼睛都花了!”
“…………”岑宵将那手指調轉了方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驚詫盯着他:“怪我?”
遲離道:“怪你!”
岑宵哪能被他牽着鼻子走,當即放落手,呵笑了兩聲:“你是想每日吃十頓,然後長成圓頭圓腦,也不用走路,想去哪直接一滾就到了。”
“才不是。”遲離偏過頭。
岑宵看着這才齊他肩的小兒,再多的話也都說不出口了,他不得不承認,最近的确是對遲離有些嚴苛了,誰讓遲離這混小子整日闖禍,他就想先餓他一些時日,等餓極了就不會到處亂竄惹是生非,哪曾想是他低估了遲離。
沒有吃的他就去打飛禽,總之是餓不了他。
“待會我同你一起去給雲涵負荊請罪。”見遲離不為所動,岑宵火氣一下又來了,當即想要給他一巴掌,最終還是忍住了,将他往池子中推去。
“去洗幹淨,髒死了。”
遲離隻好悶聲不響栽進那池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