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今都十分清醒，雲涵也沒喝醉，清醒的沉淪此刻的溫情。

雲涵守着最後的界限，嗓子幾乎啞的不像話：“有人。”

“我知道。”遲離放肆道：“他進不來。”

話落，門外的宣揚聲不斷湧入。

“孟章神君。”楊景苑瞧見門前一個勁拍打着大門的阮遊甯，他停了腳步，好奇站于原地道：“咦，醫官大人在這幹嘛呢？”

阮遊甯身上的符咒還未消失不能開口說什麼，隻得讪讪一笑搖頭，餘光瞥見遠處靠近而來的神官，手上不斷拍着門。

心想，都拍這麼響了，遲離知道外面來了人，怎麼也得收斂點。

“孟章不在嗎？”石耀冀大老遠就瞅見他們這邊，走近後疑惑道：“奇怪，聽九霄大殿外的神官說，他回來了啊。”

阮遊甯靠在大門上放棄敲打，隻眼巴巴看着他們，希望眼前這二位神官能有雙慧眼，瞧出此刻的不對勁。

倏忽，後背一空，阮遊甯一個沒站穩向後仰去，雲涵伸手扶了他一把。

親眼目睹雲涵與遲離從孟章殿一前一後出來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們神色怪異，尤其是雲涵耳根有些發紅，就連衣襟處都有些皺了。

門外的兩位眼睛睜的很大，似是有些被雷劈中，怎麼也反應不過來。

楊景苑咽了咽口水，眼神飄忽不定結巴道：“神，神君，我，我不知道你們在那什麼。”

他要是知道怎麼也不可能這個點過來。

楊景苑邊說着邊往後退：“我突然想起殿内的小魚，我先回去給它們缸中換藥……啊，不對，換水。”

“站住。”遲離道：“馬上動身去垣啟山，你是打算單獨行動嗎？”

楊景苑後怕躲在了石耀冀身後搖着頭，求助般看向阮遊甯，隻可惜這個平時出謀劃策的大人此刻正被噤聲符咒壓着，救不了他。

石耀冀震驚後皺眉問道：“你們厮打了？”

楊景苑原本縮着的頭向前探出：“啊？”

都說執明神君缺根筋，以往看不出，現下阮遊甯明白了，就連楊景苑都看出這些痕迹是怎麼了，偏生石耀冀以為他二人打了一架。

遲離點頭沒否認：“對。”

雲涵自始至終沒說話，隻想盡快逃離，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自己也不辯駁。

“……真打了？”石耀冀詢問看向雲涵，見人瞥開眼，他信了。

*

此話傳進木擎這時，雲涵剛踏進鬼場，他擺手示意來通報的小鬼下去，一股氣直冒天靈蓋，他拉住人低聲問道：“遲離當真打你了？”

雲涵倔強道：“……我也打他了。”

木擎：“我就說他這人相交不得，上一刻喜歡你要命，下一刻就對你動手。真是丢神州臉面。”

雲涵：“……”

“還好你不稀罕他。”木擎道：“天庭上安插新的耳目有些耗費精力，存活的也不多，偷聽到的東西有限。”

“玄刃藏在執令玉牌内。”

“遲離的軟劍在哪？”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木擎的臉活像變戲法一般，他咬牙切齒道：“你回來是來替他讨要東西的？”

雲涵：“嗯。”

木擎皺眉道：“你不是說助他掌控神州是為了玄刃？”

雲涵沉默不語，木擎靠近眉間皺的更深：“你不是說你不喜歡他？”

眼下到了這一步，木擎隻覺得是自己高看了雲涵，低看了遲離。

“軟劍放進了水鏡，我有事要處理，你自己去取就行。”

木擎似是挺急的，話音剛落就不見鬼影。

雲涵覺得怪異，可眼下取回法寶要緊，他将懷疑壓住，轉身便去了水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