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離:“再做些就是了。”
雲涵看穿他的意圖,當即低聲拒絕:“……我不會給你打下手。”
聽了這襲話的石耀冀自告奮勇:“沒事,我幫你打下手。”
“……”
石耀冀說話沒收聲,那些神官也都聽到了。
“我們怎會白吃白喝,自當也來幫忙。”
“啟南這邊的風俗就是圍坐在一起做那團圓餅,這才是真正的過節。”
“我都帶好食材了。”
“那各位就開動?”
遲離輕咳一聲,很有主人風範道:“那就麻煩各位了,夥房往裡走拐個彎就到了。”
在場的神官都不閑着,等走的差不多時,又來了兩位客人。
木擎進了院子,不禁皺了皺眉,問道:“他們來做什麼?”
雲涵回道:“過節。”
祁天緊跟其後,他掃了眼院子:“就不怕再被他們捅刀子?”
雲涵原本揚起的眉眼因這話沉了下去,遲離動了動身子,在動手前木擎攔住了他。
“天庭被遲離肅清後,不存在異心。”雲涵不想在此時此地打起來,又補充了句:“就更别提什麼刀子。”
祁天被堵的啞口無言,木擎笑問遲離:“既然如此,今日這過節不知道歡不歡迎我們?”
遲離頗為大度道:“自是歡迎。”
原以為到這就沒人了,哪知待他們剛轉過身沒走兩步,身後就又傳來了腳步聲。
“師尊。”宜陽提了大包小包的禮進了院子:“我聽卓文說師尊你今日請天庭神官來此過節。”
宜陽走到屋檐下,所以他也就厚着臉皮來這讨個團圓餅吃。
“……”雲涵看向身旁的遲離,那詢問的目光很明顯了。
遲離輕咳了兩聲:“前些日子飛升的火神星君,我也請了,但他公務在身就來不了了。”
所以,宜陽從卓文那打聽消息也算是打聽對了。
遲離接過東西,朝宜陽挑了挑眉故意道:“玄冥星君在這界下過得還挺好,紅光滿面了不少。”
“……”宜陽斜眼看他,咬牙冷笑道:“你在天庭過得也不錯,如此這般春風滿面。”
這話一出,遲離卻勾唇笑了,雲涵出聲制止:“外頭雨大,趕緊進去。”
他很清楚要是再聊下去,遲離能把所有的事都抖出來,倆人互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保不齊還得幼稚吵起來。
宜陽也不打算與遲離多計較什麼,他擡腳跟上雲涵,經過遲離時還不忘翻了個白眼。
遲離與他并肩走着,期間欠欠低聲問宜陽:“你知道師尊的伴侶得喚什麼嗎?”
被這猝不及防一問,宜陽:“……”
“待會你是不是得給我敬杯茶?”遲離心情愉悅道:“這叫禮數周全。”
“……”宜陽臉色黑了黑,險些破口大罵,但多年來的修養令他壓住了。
走在最前方的雲涵自是沒注意到他們這暗地的摩擦,一行人占滿了夥房,夜格外長,裡面的熙攘漸漸傳遍整座宅子。
團圓餅做完後,遲離将白日弄得那批餅混了進去,稱是“幸運餅”,誰吃到誰幸運,可保神途順遂。
雲涵偏過頭不受控制抖動了幾下肩膀,遲離敏銳抓住他的這一小舉動,當即又道:“不信你們問雲涵,他可不會撒謊。”
于是一群人的視線落在雲涵身上,就這麼,沒了法的雲涵昧着良心很輕的“嗯”了聲,這才打消了諸神的懷疑。
畢竟在他們印象中遲離會亂來,雲涵可不會。
隻是這次倒是叫他們失望了。
當第一位受害者出現時,雲涵察覺到宜陽神情,那才真是五彩斑斓的變了色。
雲涵好心遞過去空的琉璃盞:“吐了吧。”
宜陽幾次難以下咽,在看到琉璃盞時毫不猶豫吐了出來。
連續呸了好幾次,宜陽才罵道:“遲離,你做的什麼玩意,狗都不吃!”
遲離咬了口雲涵手上吃了一半的團圓餅,欠欠道:“那是你沒口福。”
若不是雲涵隔在他們二人中間,估計宜陽真的忍不住得動手打起來,遲離看了眼另一位出現的受害者。
“阮醫官覺得好吃嗎?”遲離遞給阮遊甯一個眼神,示意他别拆台。
阮遊甯半響沒說話,而後終于哽下那難受的東西,他一口氣喝完雲涵遞過來的水,才仿若活了過來,一字一頓道:“簡直不是人吃的。”
遲離:“…………”
就當大家紛紛推開面前印有花瓣的團圓餅時,雲涵卻不動聲色吃完了一整塊。
木擎:“…………”
在場人神鬼:“…………”
他們各個目瞪口呆良久,直至雲涵說:“不難吃。”
遲離當即來了底氣:“看吧,我就說你們沒口福。”
“……”木擎無奈道:“好一場味蕾消失術。”
他看着雲涵動了動手指,頓時那些印有花瓣的團圓餅紅光一閃,他聽雲涵淡定說:“每一份幸運餅中有一件陵光殿法寶,諸位憑氣運來獲取。吃到哪一份便是哪一份。”
當即在場所有人滿臉不可置信瞪大了眼,此時無聲勝有聲。
陵光殿雖封了殿,但裡面的法寶數以千計,曾經不值一提的東西,都有獨特的作用,更是被傳的沸沸揚揚,一些飛升幾百年沒見過想遠觀一次的神官不少,此次竟能得到,别提有多震驚。
那些被嫌棄的幸運餅重回諸位神官視線内,不過多時,琉璃盞内印有花瓣的餅都被分完了。
遲離心底發熱,他目光灼灼望着雲涵側臉,而後低下頭,很輕的說了句話。
在場除了雲涵沒有誰能聽到那句話是什麼,距離最近的宜陽卻借着月光看到了,他的師尊耳根蓦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