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霧熏有些恍然,因為他們這麼說的話,跟她對外的過往人設就沖突了。
可這還不好糊弄?她直接上去拍了拍那魁梧男人的肩,語重心長:“阿蠻啊,有件事你是不是從沒想過?平時的話,條子的數量一向是要比道上的人少的,可大家憑什麼還是要對他們退避三舍?——因為他們比我們更加狡猾,所以才能輕而易舉地把那些不慎露出尾巴的家夥抓進牢裡去啊。”
阿蠻聞言眨了眨眼,忽然就表情驚恐:“草?他們在詐我?”
朝霧熏一臉無辜:“那天蘇在嘛?當時他是什麼反應?”
她當然不知道諸伏景光當時是怎麼應對的,可她相信就憑他過硬的素質,應對就絕對沒問題。
果然,阿蠻回想過之後恍然大悟:“對呀!當時他們根本不像認識的樣子!——可惡的條子!我差點還信了他們的鬼話!”
朝霧熏在心裡摸了摸鼻子,譴責了一下自己禍害人家風評的舉動,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風評已經都快成負的了,隻上去意思意思安慰了一下他:“别這樣嘛,至少他們說是我的朋友,這一句是真沒說謊。之後可能會一起玩兒,你别太失禮了哦。”
阿蠻哦了一聲,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那,熏。所以你跟影交往了嘛?”
女孩子特别理所當然:“還不算吧?”
阿蠻:!這還不算!
“那……你現在有男朋友嗎?影他還有機會嗎?”
“沒有啊,我單身。機會什麼的……你不會指望我一個女孩子主動吧?”
阿蠻:!!單身!!
“那……你還有其他關系很好的男性朋友嘛?”
“嗯……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阿蠻:!!!魚……魚魚塘!出現了!!!
朝霧熏看阿蠻隐隐崩潰的臉,滿臉都是問号:“怎麼了嘛?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阿蠻立刻回過神來:“沒事沒事,就是說……嗯,這幾天你不在,影都很沉默了呢。”
朝霧熏更加摸不着頭腦了:“他不是一向那麼沉默的嗎?”——你們這裡又沒有情報要收集,他那麼多話幹嘛?
阿蠻:……
“可是他跟以前不一樣呀!經常就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肯定是在思考自己的卧底任務了。在組織那邊神經緊繃,随時都在應對各種問題,也隻有在這個地方,他能放輕松地給自己複盤了。
于是朝霧熏不以為意:“總不會是想我。話說,後天都要演出了,你到底打不打算排練?不磨合直接上台,達不到最好的效果哦?”
“……要排練的。”
于是阿蠻架子鼓手、莫西幹貝斯手、長卷發吉他手、朝霧熏鍵盤手,再加一個蘇格蘭吉他手,幾人就開始磨合了。
幾首歌過了兩遍,朝霧熏十分欣慰:“你們開始轉變風格了呀,這樣就很好。以後等稍微穩定一些了,我可能會開個酒吧或者咖啡廳什麼的,到時候你們去那邊駐唱。”
阿蠻剛要面露喜色,女孩兒卻又開口了:“等等……咖啡廳就算了,就酒吧吧,咖啡廳如果真要駐唱,那還不如我自己上呢。”
阿蠻:……
等排練告一段落了,阿蠻看朝霧熏沒想走,而蘇格蘭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就拉着幾個樂隊的固定成員快快溜了,把空間讓給這倆一晚上沒說過話的人。
可就剩兩人了朝霧熏也沒拉着諸伏景光聊什麼,她隻是抱起吉他,丢給他一本樂譜:“幫個忙?陪我發洩一下情緒?”
——反正這個遊戲世界裡也沒有草東,想唱就唱了呗。
于是夜裡,諸伏景光看着翻譯軟件上顯示的歌詞,慢慢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他明白,他明白,我給不起~于是轉身向山裡走去~~他明白,他明白,我給不起~于是轉身向大海走去~~」